多話了。”說罷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……美人著以輕愁,姿態更足以動人。
尹劍平道:“以姑娘之天生明智,莫非心中也有不可開釋之事嗎?”
甘十九妹目光在他臉上一轉,忍不住淺淺一笑,對於尹劍平之乘機反駁,以自己剛才所說之言反敬自己這一手很是欣賞。
當下她緩緩地道:“這個世界上,沒有一個人能夠免於憂愁煩惱,只是每個人在面臨這些困境時,所處理的方式不同而已,我當然也不會例外。”
目光投向尹劍平,她淡淡地又道:“剛才尹先生說到有一件困在心裡的事,不知道是什麼?”
尹劍平道:“其實也沒什麼,只是在下來此的宗旨,原是要向姑娘討還一個公道。”
“啊!”甘十九妹臉上帶著一層薄笑:“這麼說尹先生仍然對白天令友負傷之事耿耿於懷了?”
尹劍平道:“在下有意要向姑娘請教幾手高招,雖然明知不是姑娘對手,卻也不能不厚顏一試,尚請姑娘不吝賜教才好。”
說到“賜教”二字時,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已經握住了背後的劍柄。頓時一股陰森森的劍氣,由劍鞘內溢位,直襲甘十九妹身上。
甘十九妹蛾眉微微一軒,冷冷地道:“尹先生當真要與我比試劍法嗎?”
尹劍平欠身道:“在下確有此意,姑娘請亮劍吧!”
“哼!”甘十九妹冷冷地道:“兵刃無眼,豈可輕易相試,我看,我們還是空手比幾招吧!”
尹劍平微微一笑:“姑娘慈心,在下感激不盡,只是在下既已手握劍柄,誠所謂刀難入鞘,尚請姑娘賞賜高招!”
“你這個人!”甘十九妹一雙妙目在他臉上轉動著:“既然這樣,恭敬不如從命,只是還是剛才那句老話,萬一兵刃無眼,誤傷了你,還要請你原諒我的無心才是!”
尹劍平忽然興起了一番淒涼。想到了屈死對方手下的一千師門前輩尊長,禁不住使得他熱血沸騰!然而面前卻是這般的可人兒,每一次當他目光由她臉上掃過去時,都會或多或少地使他消蝕了一些復仇的雄心壯志!
他幾乎不敢再與她這麼平和相處對答了,眼前機會難得,動手時他將要全心全意地與對方周旋,務期將掌中這口“海棠秋露”,在適當的時機裡插進對方的胸膛,了卻這一樁血海深仇,才是上上之策!
想到了屈死九泉的一干師門尊長,他悲忿的情緒,情不自禁地為之昇華,達到了新的高潮。
緊持著劍的那隻手,由於握劍過緊,心情太過緊張的緣故,起了一陣顫抖,森森的劍氣由拉開一縫的劍鞘裡怒溢而出!
甘十九妹頓時後退了一步!
這一剎那間,她的眼睛裡充滿了驚異、迷惑!
“你?”她腦子裡似乎在思索著一件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:“尹先生……我們以前可曾見過面嗎?”
尹劍平眼睛裡已難以掩飾住凌厲的仇焰,只是他卻還能從容應對:“在下與姑娘素昧生平,以前並不曾見過!”
甘十九妹微微一笑,微微點頭道:“這就是了……是我認錯人了……我忽然把你當成了那個依……”
尹劍平道:“依什麼?”
“沒什麼!”甘十九妹微微搖頭道:“不知尹先生可曾聽過一個叫依劍平的人?”
尹劍平頓時心頭一震,從容點頭道:“姑娘莫非說的是岳陽門下那個依劍平?”
甘十九妹頗出意外地看著他:“尹先生認識這個人?”
“不認識!”尹劍平苦笑道:“不過在下卻風聞這位依兄,為當今岳陽門唯一尚還活著的門下弟子,更為了逃避姑娘的一路追殺,如今亡命天涯,嘿嘿!這個人可真稱得上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可憐蟲了!”
甘十九妹冷冷一笑道:“尹先生這麼說,足見對他認識得還不夠清楚。這個姓依的雖然列身為岳陽門下弟子,但卻身兼數家之長。他武技精湛,為人精練,更具智慧,絕非是如尹先生嘴裡所說的可憐蟲!”
尹劍平原已難耐冗長的對答,恨不能立刻拔劍與對方決一生死,只是這時當他聽到了甘十九妹論及自己的一切,不禁心裡動了一動。
他暫時按捺住急躁的情緒,以試探的口吻道:“姑娘莫非曾經會見過此人?”
甘十九妹點了一下頭:“不錯,我們見過,而且還曾經與他一度交過手,所以對他留有很深的印象!”
一面說,她那雙盈盈秋波直直地看向尹劍平,後者下意識地感覺到一陣情虛,禁不住臉色微微一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