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始至終,我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話。我曾打趣地問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,他卻以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將我搪塞開了。在吃飯的過程中,他仍一言不發,並且在無人覺察時獨自端了一杯酒,走到湖邊,靜靜地站了一刻,然後躬下身子,緩緩地將手中的酒潑撒在清沏的湖水之中。雖然與李銳共事多年,但我從沒有見過他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行為。他瘦削的臉凝重得象冬日陽光下的冰面,暖和的陽光在他的臉上留下斑斑點點的光亮,但仍折射出他內心的思緒萬千和滲入心肺的寒意。從湖面上掠過來的風將他原本一絲不亂的頭髮吹亂了,一綹綹輕輕飄拂著,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輕輕安撫著他,努力將他心中的那份寒意拂去。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竟將他的情感折磨成這副模樣,但毫無疑問,這只是他一個人的秘密,並且這個秘密與眼前的湖水有關,並且在他的心裡不是隱藏了一天,兩天,三天,而可能有幾年,十幾年,甚至二十年以上。他在湖邊就這樣足足站了五分鐘,直到遊局走過去,輕輕在他的肩上拍了拍,並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,他才從無盡的思緒中醒過來,隨著遊局回到無拘無束的集體之中。李銳這天的反常行為一直是一個謎,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