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繡著鴛鴦二字,雋秀的很。
“二哥,抱歉亦瑤只能用這樣的方式,等過了今晚,一切就都會結束了,鴛鴦這個人,從此也不會出現在楚府,不會出現在你的將來。”當年楚暮遠花了大筆銀子把鴛鴦從春滿樓贖出來,給她最好的,可在楚府落魄了之後,那女人走的卻比誰都還要決絕,正是因為如此,楚亦瑤才這麼不屑二哥口中的真情,若真有情,哪會如此。
又看了一會,楚亦瑤轉身走出了屋子,吩咐守著的丫鬟,到了時辰就把藥塗上。
楚暮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,乍然夢醒,窗外已經是黑夜一片,唯有屋簷下的燈籠散著微弱的光,楚暮遠掙扎地從床上起來,抹了一下鼻下的一些溼潤,沒什麼氣味也沒在意,急忙穿好了鞋子開啟門要出去,靠在門外睡著了的丫鬟忽然一個驚醒,看著他從屋子裡衝出來,急忙喊道,“少爺,您這是要做什麼去?”
“現在什麼時辰了?”楚暮遠靠在門邊穿著還有一隻鞋子,那丫鬟有些迷糊,想了一下才說道,“亥時過半了…唉,二少爺,您去哪啊?”那丫鬟剛說了一半,楚暮遠即刻朝著門口去了,喊都喊不應。
楚暮遠到了楚家大門口,阿川已經靠在馬車上會了周公一回了,楚暮遠野蠻地踹了一下馬車,阿川一個沒靠穩,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跌在了地上。
“少…少爺,您來啦。”阿川捂著磕疼的腦袋急忙爬起來駕車,楚暮遠心裡全是春滿樓的事,瞪了他一眼,直接讓他快馬加鞭去月牙河。
月牙河岸的夜市猶如白晝,人多,兩旁都是小攤,馬車入了集市就跑不快了,楚暮遠乾脆跳下馬車直接往春滿樓趕去,阿川駕車在後面跟著,不由地哈欠連聲。
春滿樓附近的幾家酒樓都很熱鬧,楚暮遠趕到的時候,門口排列著無數的馬車,裡面更是人聲鼎沸,好不容易擠進去了,那四處招呼客人的老鴇看到他,熱情地扭了過來,“喲,這不是楚家二少爺麼,今個來的可晚了,咱這裡的姑娘可都好幾個過去了,來來來,這坐,您啊今晚也好好看看,說不準吶,帶一個喜歡的上去,也就在咱這過夜了。”
老鴇擠眉弄眼地拉著他往裡走,楚暮遠抬頭一看,搭起來的臺子上不知道是哪一位姑娘在跳舞,楚暮遠站在了樓梯口拉著老鴇問道,“鴛鴦姑娘呢,是不是還沒上來。”
那老鴇指著這來來往往的姑娘笑盈盈地說道,“哎呦我說楚少爺,您怎麼只惦記著鴛鴦,來來,如娟啊,好好服侍著楚少爺。”
“鬆開!”楚暮遠冷聲呵斥抱著他胳膊的姑娘,那姑娘輕輕切了一聲,鬆開道,“你要找鴛鴦啊,來晚了,鴛鴦早就跟著曹公子走了。”
楚暮遠一下就把她給拉了回來,抓緊她的手臂厲聲問道,“你再說一遍!”
“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啊,媽媽啊,你看他,痛死我了。”楚暮遠一鬆手,那姑娘就躲開了,老鴇尷尬地笑了笑,“我說楚少爺,對姑娘可不得這麼野蠻。”
“你不是答應了我,還和我商量了價錢,怎麼人就被帶走了?”楚暮遠看向她,寒聲道。
“人家曹公子可是出了兩萬兩的銀子把鴛鴦帶回去的,這一夜過後指不定還要贖身,我說楚公子,咱們這可是春滿樓,不是慈善堂,還得做生意的,再說了,鴛鴦也是自願跟著曹公子走的,這曹家可比你們楚家來的有權有勢,這長眼睛的都知道選誰了,我說楚公子,您啊也別難過,咱這春滿樓裡好的姑娘到處都是,您看這個,再看看那個…”
老鴇的話傳不到他的耳中,四周的喧囂也漸漸的消散了開去,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,楚暮遠望著老鴇那濃妝豔抹的臉,心生厭惡,而臺上那身著寸縷,不斷扭動腰身賣弄風情的女人更是讓他感覺噁心。
他還是來晚了,而她也沒有等他到來,那些她說的願意,難道都是假的?
最刺痛他的話,莫屬於老鴇說的那句,鴛鴦也沒有不情願,但凡她有一點被逼的,他都願意相信啊。
渾渾噩噩地從春滿樓出來,阿川才把馬車趕到了春滿樓附近,看到少爺在人群中這麼遊魂似的晃過來,阿川趕緊上前去扶住了他。
楚暮遠看了他一眼,一把推開了阿川,阿川撲到在了地上,似乎是洩憤一般,楚暮遠推了他好幾回,“明知我晚了,為何不進來喊我,為什麼。”
“少…少爺,您不是囑咐我好好在外面待著,不要到處亂走,等您出來麼。”阿川被踢地疼了,小聲說道,後來他是有過想進去叫少爺,不過靠在那馬車上一會,覺得困了,就睡著了,哪裡知道一覺睡醒都這麼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