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正是不才!”流浪漢對她得意一笑,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,“郡主旅途勞頓,我已在門外備下馬車,恭請郡主到不才那裡歇息幾天再走。”
明珠盯著流浪漢恨恨道:“你別得意,我夫君一定會來救我的!”
“是嗎?我到希望會有另一個人來救你。”流浪漢意味深長地一笑,眼裡滿是調侃。明珠臉上一紅,一言不發抱著孩子便隨小二和廚子出門,坦然登上了門外停著的那輛馬車。
這當兒掌櫃已來到流浪漢面前,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兵卒,陰蔭道:“公子,剩下的粗活交給小人來處理吧。”
流浪漢深深地望了武忠一眼,淡然笑道:“難得這位小將軍賜我一壺好酒,還容我在此過夜,塑膠布來要難為他們了,咱們走。”
老掌櫃悻悻地瞪了武忠一眼,隨著流浪漢轉身便走。武忠頭腦雖然清醒,但手腳痠軟,想要追趕是萬萬不能,眼看明珠和奶孃被押上了馬車,他急忙沖流浪漢的背影高聲喝問:“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?可否留下個名號,讓小人回去也好向武將軍有個交代!”
流浪漢本已走到門口,聞言回過頭來,對武忠悠然笑道:“將軍聽說過千門公子麼?”見武忠茫然搖頭,他有些遺憾地搖搖頭,“將軍真有點孤陋寡聞,也難怪,千門公子傲嘯江湖之時,將軍大概還未成年吧。”說到這他頓了頓,傲然道,“千門公子襄,正是區區不才。”
大同鎮西將軍府內,武延彪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信函,那是俞重山寫給他的推薦信。在信中,俞重山對公子襄推崇備至,並詳細敘述了他率剿倭營大勝倭寇的事蹟。雖然武延彪知道俞重山不會輕易推崇一個人,不過他依舊不相信面前這其貌不揚的文弱書生,會有什麼過人之處。
“嗯,既然俞將軍如此推崇在下,你就留在我帳前聽用吧。”武延彪放下信函,眼裡滿是不以為意的冷漠,他看起來跟俞重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,飽經滄桑的臉上,像是戴了層面具般木無表情,喜怒完全不形於色。
武延彪顯然對一身戎裝的趙文虎和李寒光更感興趣,憑著他領兵多年的直覺,他敏銳地感覺到面前這兩名年輕軍官,定是俞家軍的骨幹和精銳,俞重山在信中對他們卻沒有半句誇讚之詞,只說他倆是自願追承隨公子前來投奔的將領,是公子襄在剿倭營時的左膀右臂,他們的調令兵部隨後就會送到。
武延彪審視的目光最後落到面前這文弱書生的臉上,見他並沒有尋常書生的畏縮和膽怯,也沒有文人慣常的恃才傲物和狂放不羈,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,其從容鎮定令眾人側目。武延彪不禁在心中暗忖:這小子究竟有什麼過人之外,竟能得俞重山的推崇和兩名虎將的追隨?
對於武延彪的冷漠,雲襄毫不意外,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推薦信,三兩下撕成碎片,然後對武延彪笑道:“這封推薦信,只是在下求見武帥的敲門磚,如今它已完成了使命,武帥不必再將它放在心上,更不必因為這封信就對在下另眼相看。”
武延彪捋著頜下三縷青須略一沉吟:“嗯,本帥帳前正好缺一名書記官,公子就暫且委屈一下吧。”書記官通常只負責記錄一下會議紀要、替主帥撰寫官函和奏摺,完全沒有過問軍事的權力。
武延彪話音剛落,趙文虎與李寒光就忍不要替雲襄出頭爭辯,卻被雲襄抬手攔住,就見他若無其事地對武延彪笑道:“在下並非是要到武帥帳前謀一個差事餬口,所以武帥給我什麼名分都不重要,我七日之內從江南賓士數千裡來見武帥,只為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武延彪不以為意地問。花容月…毛…雲襄沉聲道:“我得知瓦剌將以四王子朗多為先鋒,以南宮放為內應,在一個月內進犯大同,而大同守軍卻似乎未做好充分的應站準備。”
“大膽!”武延彪濃眉一挑,拍案質問,“瓦剌乃天朝忠心的藩屬,你口出挑拔之詞,難道不怕本帥治罪?”
雲襄坦然迎上武延彪炯炯的目光,從容反問:“瓦剌真的忠心麼?”
武延彪發現在對方的目光中,並沒有一絲面對位高權重者的自卑和畏縮,這令他有些驚訝,同時也讓他意識到這貌似柔弱的書生面前,任何官威都不起作用,他只得收起官樣話,坦然道:“不錯!瓦剌雖與咱們簽有和約,但並不是咱們真正的藩屬,不過你妄言他們將在一個月內進犯大同,有什麼根據?”
雲襄答道:“武帥駐守邊關,想必對瓦剌大軍的異動已有覺察,當知我所言絕非憑空揣測,並且這一月之期只會提前不會拖後,時間緊迫,武帥當立刻著手準備應對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