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老千從來就怕官,一見之下立即四下逃散。老者雙掌一錯就要大開殺戒,雲襄急忙喝道:“筱伯不可魯莽,快退開!”
老者還在猶豫,就見雲襄使個眼色,急急地小聲道:“你快走!”
筱伯心領神會,連忙混入四周看熱鬧的閒漢中,幾個捕快立刻就將雲襄與少婦圍了起來,領頭那滿面虯髯的捕快喝道:“怎麼回事?還不快放手?大庭廣眾之下,你們男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?”
少婦急道:“差官大哥,我孩子被這人拐走了,你們要給我作主!”
領頭那捕快一聽這話,立刻拿出鐵鏈將雲襄一鎖,對少婦道:“夫人放心,本捕快這就將他送回府衙。”說著拉起雲襄就走。
少婦只得放開雲襄,緊跟在幾個捕快身後,誰知幾個捕快走得極快,三拐兩拐就不見了蹤影。少婦只得獨自往府衙趕去,誰知到府衙一問,才知揚州府捕快今日根本就沒出班。她不禁一跤跌倒在地,又急又累之下突然暈倒。
卻說雲襄被那幾個捕快帶到僻靜處,他忍不住上前抓住那滿面虯髯的捕頭的手,激動地問道:“亞男!真的是你?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?讓我一直都在擔心!想不到你的扮捕快,比我還像。”
舒亞男甩開雲襄的手,三兩把解開他身上的鐐銬,淡淡道:“你快走,南宮世家丟了孩子,很快就會封鎖全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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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呢?不和我一起走?”雲襄忙問。舒亞男躲開雲襄的目光,不冷不熱地道:“我有這些叔叔伯伯照顧,你不用擔心。”
雲襄只當她在熟人面前,不好意思公開與自己的關係,只得道:“那好,我就與筱伯先回金陵,等你來會合。”
望著雲襄與筱伯遠去的背影,舒亞男神情異常複雜,幾個捕快三兩把脫去官服,轉眼就變成了幾個尋常漢子,他們都是舒亞男的父親舒振綱生前的生死兄弟,雖然平安鏢局不在了,但他們依舊視舒亞男為鏢局的主人,一個左手缺了四要手指的漢子小聲道:“侄女,咱們也得儘快離開揚州,以防萬一。”
舒亞男點點頭,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,草草脫去偽裝就走,只是她走的方向,與雲襄完全不同。
揚州城的風暴波及到了整個江南,甚至也波及到了金陵。南宮世家發出了江湖告急貼,已將懸賞的花紅提高到十萬兩,只求知情者提供孩子的線索。筱伯聽到這訊息,急匆匆來到後院,就見雲襄正與明珠在逗著孩子。由於新找了|乳母,孩子在哭鬧了幾天後,也漸漸適應了新的環境和新的人。
“公子!”筱伯知道明珠心軟,連忙將雲襄拉到一旁,悄聲道:“南宮世家已將懸賞提高到十萬兩,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,咱們要遲早絕了南宮瑞的念頭。”
雲襄懂得筱伯的意思,只有將孩子的屍體儘快給南宮瑞送回去,才能徹底斷了他的想頭,也才能徹底斷了南宮放繼承家業的希望,這也是南宮豪與他定下的計劃,但是,當他第一次抱起這個孩子的時候,原來的念頭就立刻動搖,這是背叛了他的戀人,與害死母親、奪去駱家莊的仇人的孩子,他原本應該痛恨。但望著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臉,他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。當孩子第一次對他露出笑臉,他立刻就下定決心,不能讓這條無辜的小生命,因父輩的仇恨受到傷害,假他人之手也不行!
筱伯見他半晌無語,急道:“這次行動參與的人不少,萬一有人見利忘義,咱們立刻就玩完。十萬兩啊,可以讓許多人將親孃都賣了,公子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!”
雲襄搖搖頭,正色道:“孩子是無辜的,我決不容他受到任何傷害。我已做決定,你不必多言。”
相處日久,筱伯已熟悉雲襄的脾氣,一旦決定的事主難以更改。他只得嘆了口氣,無奈道:“既然如此,咱們得立刻換地方,知道這兒的人不少,萬一洩漏,那可就危險了。”
雲襄黯然半晌,輕嘆道:“亞男還沒回來,我很擔心,她怎麼還不來金陵與我會合?”
筱伯忙道:“咱們可以留個下人在這裡等舒姑娘,其他人暫時避一避,我已在郊外找到一處僻靜的住所,今日就可以搬過去。”
雲襄想了想,點頭道:“那好,咱們立刻就搬。”
暮色初臨,一輛馬車載著雲襄等人悄然出城。為了安全,雲襄與明珠只帶了孩子和|乳母,以及那答從不吠叫的阿布上路,筱伯親自趕車。馬車來到郊外的曠野,筱伯突然回頭道:“公子,我感覺咱們被人跟蹤了。”
雲襄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曠野,疑惑道:“後面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