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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救災如救火,不能有片刻耽誤,繼續趕路。”雲襄收回目光,揮手讓車隊加快了步伐。
在兩山相夾的山谷中,在官道透過的大路兩旁,上百名黑衣漢子如狼群靜臥,寂靜無聲。方才雲襄雖極目眺望,但怎麼能看到這山石後的埋伏?
“奇怪,這不像是官兵保護的賑災糧草,誰會在這個時候運糧去河南?”項長老有些不解地嘀咕著。在他身旁,寇元傑也在百無聊賴地打量漸漸走近的獵物,發現保護糧草的,只是些鏢師打扮的漢子,人數也寥寥無幾。突然,他發覺領頭那人的身影依稀有些熟悉,凝目望去,立刻就認出了曾經戲耍過自己的雲襄。他眼中精光暴閃,右手不自覺地握住了腰間的劍柄。
他身旁的項長老見狀心中暗喜,這幾日的行動少主都意興闌珊,完全不像在塞外時那般張狂,實在令人費解。今日難得見到少主有了殺人的慾望,他連忙討好地笑道:“我看少主難得有點興致,屬下今日就讓少主打頭陣,如何?”
寇元傑緊盯著漸漸走近的雲襄,微微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打頭那個書生是我的,誰也別跟我搶!”
項長老連忙向身旁的隨從吩咐:“傳話下去,打頭那書生留給少主,違令者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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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令口口相傳,很快就人人皆知。寇元傑緊盯著越來越近的仇人,只感到胸中激盪著久違的殺氣,他緩緩拔出寶劍,完全無視禁用刀劍的命令。
車隊漸漸進入了山谷,也進入了包圍圈。不過這車隊實在太過龐大,雖然前半部已經進了山谷,但後方還有數十輛車拖在山谷外。項長老望望長長的車隊,對寇元傑小聲道:“少主,這次的車馬實在太多,咱們是不是暫緩動手,待調來更多兄弟後,再將它一口吞下?”
話音剛落,寇元傑已一躍而起,揮劍高呼:“動手!”
眾黑衣漢子應聲躍出,狼群般向車隊撲去。寇元傑提劍衝在最前方,徑直奔向打頭的雲襄。他的眼裡只有雲襄,他要將之生擒活捉,好生戲耍,以報往日之仇。
雲襄突然面對撲來的魔門教眾,面上並無一絲驚慌。他從容地舉起右手,身後的馬車立刻撤去遮蓬,露出一具具黑沉沉的強弓勁弩,齊刷刷指向撲來的魔門教眾。寇元傑見狀大駭,連忙剎住身形,高叫“後退”,但魔門教眾一時間哪能停得住?前面的剛停,又被後方湧上的同伴推擠著前進,毫無遮蔽地暴露在強弓勁弩之下。
雲襄果斷地將手向下一揮,一具具勁弩發出撼人心魄的震顫,一支支利箭帶著死神的呼嘯,雨點般飛向近在咫尺的魔門教眾,箭鏃入肉的短促聲音、人體倒地的悶響,以及垂死前��說牟液簦�拖袷搶醋緣賾�淖韁洌�釗瞬緩��酢!�
這是由機簧發射的諸葛連弩,一發十二支,每輛馬車前二左右各一裝著四具連弩,由藏在車中的兩名弩手操作。一輪箭雨下來,魔門教眾死傷過半,僥倖未死的,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破了膽。
寇元傑仗著手中快劍,挑開了射來的箭雨,但身旁的教眾已盡皆倒下。他雙目赤紅地盯著數丈外的雲襄,正欲奮不顧身繼續衝鋒,卻被緊跟而來的項長老死死拉住。這魔門長老生怕他有所閃失,急急地叫道:“少主快退!咱們中埋伏了!”
寇元傑掙開項長老的手,挺劍遙指雲襄怒喝:“我不報今日之仇,誓不為人!”
雲襄也認出了眼前的魔門少主,他毫不畏縮地迎上對方几欲殺人的目光,冷冷道:“凡劫奪賑災糧草者,殺無赦!”說著他再次舉起了右手,馬車上的弩手立刻開始裝箭。
項長老見狀大駭,連忙拉起寇元傑就走。寇元傑心有不甘地回頭狠狠瞪了雲襄一眼,這才隨項長老落荒而逃。
筱伯翻身下馬上前仔細檢視了死在面前的黑衣漢子,回頭對雲襄憂心忡忡地道:“是魔門的人,看來他們已大舉侵入中原了。”
雲襄看到寇元傑時,就知道這段是間發生的眾多劫糧血案,必是魔門所為,也正是那些血案令他心生警惕,才不惜花大價錢購買了這批諸葛連弩,並僱了數十名弩手埋伏在車中。這浩浩蕩蕩的車隊,其首尾數十餘輛馬車皆是裝有連弩的戰車,只有中間的馬車,才是真正的運糧車。為組織這支龐大的車隊,雲襄幾乎傾家蕩產,不過一想到河南的災情,他就顧不得這些了。
“公子,咱們雖平安將糧草送到了河南地界,但如何放賑,卻還是個難題。”筱伯縱馬來到雲襄身旁,憂心忡忡地提醒道。這些糧草一旦送到災民面前,必引起鬨搶,身強力壯的可能會搶到許多,就只苦了身體單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