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一聲低低的呻吟,李劍凡心頭一震,閃身撲了過去。
他繞過左邊這排禪房,才發現這排禪房後還有一排禪房,每間禪房都關得緊緊的,第五間禪房裡傳出一聲聲輕微的呻吟,他當即又撲了過去。
到了第五間禪房門口,伸手一推沒推開門,門從裡頭閂上了,他暗凝功力一震,砰然一聲門閂斷了,兩扇門豁然大開。
禪房裡擺設很簡單,只有一桌、一椅、一床,床上盤膝坐著那瘦小老和尚,臉色蒼白,睜著一雙失神的老眼正望著他。
他一步跨到床前,道:“大和尚,你……”那瘦小老和尚唇邊掠過了一絲抽搐,道:“多謝施主,這不關施主的事,施主也救不了老衲,請快快離去吧。”
李劍凡道:“我知道不關我的事,可是不見得我救不了大和尚,再說我既然來了,也不能不弄個清楚,大和尚究竟是……”那瘦小老和尚蒼白的老臉上泛起了一絲悲苦的笑意,道:“老衲罪有應得,情願一死以贖前衍,施主不問也罷!”
李劍凡目光一凝,道:“大和尚這話……”瘦小老和尚苦笑一聲!道:“施主不必多問了,老衲不會說的,施主還是快走吧,免得讓別人發現引起誤會。”
李劍凡情知老和尚說的是實話,可是他卻站著沒動,道:“大和尚!剛才那穿黑衣的人呢?”
瘦小老和尚道:“走了!”
門從裡頭上了閂,後牆上有扇窗戶開著,不用想就知道那面目陰沉的黑衣人是從哪兒走的。
瘦小老和尚剛說完這句話,蒼白的老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青意,李劍凡看得心頭一震,道:“大和尚!你中了毒!”
他伸手抓住了瘦小老和尚的右腕脈。
瘦小老和尚道:“不錯!老衲服了毒。”
就在這時候,李劍凡從老和尚的腕脈上又有了一個發現,他目光一凝,道:
“大和尚,你會武?”
瘦小老和尚兩眼微微一睜,道:“施主高明,不錯!老衲會武,要不是因為老衲會武,今天還不會有這等下場呢,老衲是半途出家,以前跟施主一樣也是武林中人,恨只恨當初不該學武,恨只恨當初不該涉足武林,弄得兩手血腥,滿身罪孽,雖然心生悔意,剃度出家,卻仍未能逃過此劫,這是天意,是報應……”
呻吟了一聲,住口不言。
李劍凡鬆了老和尚的右手腕脈,運指如飛,連點老和尚胸前四處大穴。
瘦小老和尚苦笑一聲道:“多謝施主,別人不知道,老衲自己明白,此刻縱然是大羅金仙,也救不了老衲,這種毒藥除了他們的獨門解藥,無物可解,要不然剛才那黑衣人,豈會這麼放心,不等老衲橫屍,便自行離去!”
就這幾句話工夫,瘦小老和尚的臉色已由青轉烏,李劍凡心知老和尚所說不假,他救不了他的命。
他沉默了一下道:“大和尚!我自知無能為力,有道是:‘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’,又道是:‘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’,我不管大和尚在沒有出家之前,都做了什麼,可是我以為他們連一個心生悔意,毅然回頭的人都不放過,直闖佛門淨地,肆意殺人,他們的罪孽也夠深重的,這種人世所難容,大和尚可否告訴我……”瘦小老和尚苦笑一聲道:“施主的意思老衲懂,只是老衲並不怪他們,這是老衲罪有應得!”
李劍凡道:“大和尚……”
瘦小老和尚突然嘆目說道:“老衲即將不支,如若被人發現,施主將百口莫辯,還不趕快走嗎?”
話聲甫落!一縷鮮血從唇邊流下,一雙眼角里也見了血跡。
李劍凡心知瘦小老和街,轉眼工夫之後就要七竅流血而亡,他救不了他,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,留在這兒也是白留,一咬牙,轉身要走!
就在他轉身要走那一剎那間,他一眼瞥見門頭十有個木枱,上頭供著一方牌位,牌位上寫的是“關將軍暨夫人神位”!
他一怔!心神猛震,霍的轉過身來伸手抓住了瘦小老和街的一隻胳膊,急道:
“大和尚!你供的這位關將軍可是關奉先關將軍?”
瘦小老和尚五官七孔都已見了血,眼看就要不行了,聞言兩眼猛的一睜,吃力的點了點頭,嘴張了幾張才道:“不,不錯!施……施主是……”李劍凡急道:
“我是關將軍的朋友,我正在查殺害關將軍夫婦的兇手,大和尚!你怎麼會立關將軍夫婦的牌位?”
瘦小老和尚反手抓住了李劍凡,那隻手顫抖得厲害:“怎……怎麼說?你……
你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