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虯髯黑漢擊斃了赤仲之後,怨氣猶未消盡,俯身從區吉祥屍體中拔出金槍,要想去戳死者赤仲,以便依樣學樣,挑起他的屍體向空中揮動,也像流星那樣的甩,所謂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,可是武青立即加以阻止,不許他那樣做。
“尊駕何人,竟敢擅入武場殺人?”武青喝問道。
那虯髯黑漢面現不悅之色,目露兇光,似乎遷怒武青前來干涉,高聲道:“俺叫麻慄,乃是區吉祥之師,心恨此人,使用狡計誘殺小徒,倒也罷了,竟敢槍挑屍體,當眾侮辱,這種行徑真是豬狗不如,若不一報還一報,怎能消俺胸中之恨?你這試官呆立旁邊,未能及時喝止那小鬼行兇作惡,卻來阻俺報仇雪恨,是何道理?”
武青正擬答話,那邊觀眾席又竄下來二個大漢,不問情由,直撲麻慄,揮拳就打。
麻慄也不示弱,立即抵抗,以一敵二,毫無懼色。三人惡鬥不到十招,又有一個大漢飛奔而至,隨即加入戰局,變成了以二對二。
那四個大漢功力雄厚,武青無法插手,心中甚急,連忙向菩提子請示意見,後者對他施了一個眼色,暗示稍安毋躁,靜觀事態發展。
這時,各方面的武官——赫天雲,梅展,歐陽英以及公孫元等聽到這裡發生了事情,連忙奔跑過來,但都被菩提子揮手示退,終於仍回原處而去。
菩提子看了—會,心裡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,於是朗聲道:“各位住手!”他一邊說,人已進入戰團,雙手輕輕揮動,發出—陣狂風,已把那四個大漢分別隔離,被迫各退一丈,而他穩立中央,面現笑容,繼續道:“你們四位想來是區村長,赤貴人,和麻赫二位老師了。”
那區赤麻赫四人看到菩提子面如冠玉,年齡不過三十,竟能在舉手投足之際,輕描淡寫地瓦解了二個戰局,這份功力真是世間少有,不由各自暗驚,即使像麻慄和赫博,平生閱人多矣,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。
赫博不愧是武林梟雄,首先喝道:“尊駕是誰?何故包庇那殺人兇手?”他說著,向虯髯黑漢一指。
菩提子不願顯示自己的身份,以免炫世駭俗,只得假報姓名,道:“在下浦田芝,職居武場裁判,但井非包庇任何殺人兇手。”
赫博冷笑—聲,道:“好,既然你是裁判,為何這斯殺我愛徒,你不去問罪?”
浦田芝道:“令徒以巧取勝,足見高明,可是他目無天道,挑屍逞能,跡近瘋狂,這種形同鞭屍的行為,使區家祖宗子孫皆蒙羞辱,他與區吉祥生前既無不共戴天之仇,何故死後又加以殘酷的刑罰,令人百思不解,實為仁者所惡,鬼神所忌,無怪那位麻慄老師挺身報仇了。”
赫博正想反駁,但麻慄已搶先道:“浦裁判說得有理,俺因怒氣填膺,挺身報仇,乃是名正言順,義不容辭。”
浦田芝目光如炬,向麻慄看了—眼,道:“麻老師,你也有錯。”
麻慄不服地道:“俺有什麼錯?”
浦田芝道:“赤仲侮辱令徒屍體,已犯武場大忌,是非自有當局秉公處理,用不著你來越俎代庖。你擅入武場,藐視本邦考試法規,殺死我們的考生,在下必須向你討回一個公道。”
麻慄道:“你將對俺怎樣?”
浦田芝態度嚴肅,冷冷地道:“在下要廢掉你那隻殺人的右手。”
麻栗色厲內荏地道:“你敢!”
浦田芝冷笑—聲,道:“有何不敢!”他說著,走上前去,忽聽赫博道:“浦裁判,快廢掉這廝的右掌!”
浦田芝聽了,連忙停步,迴轉身來,朗聲道,“赫老師,不必慫恿……你教匯出來的弟子太兇狠了。”他停頓片刻,尖銳的雙目向對方注視,接著道:“過去,在黃葉村做了什麼案子,你明白嗎?清算你的人就要到來,只怕你無法再躲在赤貴人的家裡了。”
赫博聽到浦田芝的話,面色大變,舉月向四周巡視,似乎心有所懼,連忙飛躍後退,頭也不回,逃出武場,瞬即消失,不知去向。
接著浦田芝緩步走向麻慄,一邊嘴巴微微顫動,顯然他正以傳音入密功夫,使用壓力,威脅對方,但誰也不知道他的密語內容,只見前者緩步前進,後者緩步後退,等到前者正要快步衝過去的時候。後者已經轉身飛奔而遁。
浦田芝本來不想傷人,看到麻慄既已逃走,也就罷了,隨即回頭走來,對著赤本,道:
“赤貴人,令郎既已身亡,不能復生,冤家宜解不宜結,你也不必再想報仇了。赫博為人兇惡,你卻聘他為護院武師,把令郎教壞了,所以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