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事,你也應該負些責任……”停頓片刻,他繼續道:“在下派人把令郎的屍體扛出去,快些入土為安,以慰死者在天之靈。”
赤本雙目含淚,點頭答應。
接著,浦田芝走到區剛前面,勸道:“區村長,人死不能復生,你也想開點吧!令郎技不如人,無話可說,但麻慄已代為報仇,死者也可瞑目了。”
區剛嗚咽地道:“可憐我兒死得太悲慘了。”
浦田芝嘆息一聲,表示同情,暗示武青派人清理現場,接著又下了半旗誌哀。
此處驚波初平靜,那邊駭浪又洶湧!
再說安九峰與薩葆比武,初則雙方施展避重就輕的戰略,糾纏不休,但各無建樹而退。
不久,一個企圖以虛招誘敵,一個使用隱藏殺機的把勢,但兩人都沒有上當。須臾,彼此硬拼幾招,旨在試探實力,兵器交擊,鏗然有聲,卻誰也未佔便宜。接著,他們不約而同地採取穩紮穩打的步驟,各尋對方破綻,以便乘機暗使絕招,可是功力不相上下,大戰數百招之後,依然打個平手。
這時,安九峰心裡煩躁,暗思取勝之策,薩葆也不例外,要想速戰速決。於是彼此開始運用狡計,準備不擇手段,以達到置敵於死地的願望。
正在酣戰之際,安九峰忽然低聲道:“喂!四十二號朋友,你肯退出武場嗎?”
薩葆一邊接戰,一邊也低聲道:“十二號,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試官歐陽英站在較遠之處監戰,根本聽不到他們談話聲音。
安九峰道:“你若退出武場,代價是黃金千兩,雲土(鴉片)百擔。”
薩葆道:“你想得好主意!可惜我的雙鐧不肯接受這種小賄賂。”
安九峰道:“再加上一個我的胞妹,嫁你為妻,如何?”他說話時,揮劍如風,絕招層出不窮,企圖迫使對方就範,接受自己的條件。
薩葆工於心計,乘機問道:“令妹的容貌如何?”他說著,故意裝出好像是被對方凌厲的劍勢所迫,步步後退的樣子。
安九峰道:“舍妹貌如天仙,只怕你這小子無福享受。”
薩葆冷笑一聲,道,“胡說!獠俚族的女子都像母夜叉那樣,怎會貌如天仙?”說著,他立即反攻,雙鐧橫砍直劈,施展渾身解數,招數之妙,似乎使對方難以抵擋。
安九峰也假裝大驚失色,同時咬咬牙齒,表示憤怒,道:“小子,不識抬舉,我好意與你商量,竟然乘我不備,使用殺著,難道找真的會怕你嗎?”他說著, 一邊以牙還牙,右手劍,左手鞘,運勁進襲。一鞘重志得利,薩葆左手發麻,金鐧被鞘震脫,鏗鏘一響,墜落地上。
薩葆失去了鐧,看似驚慌,其實是別有用意的。他面現怒不可遏的神色,喝道:“你想以醜妹來賺我,大爺怎會入彀?現在你試一試我單訓的滋味吧!”說著,揮鐧猛進,但—觸即退,表示單襉敵不過對方的劍鞘左右夾攻,如此三進三退,依然積極抵抗,一邊節節敗退,而暗中伸手入袋,摸出一個漏孔的紙包,等到安九峰迫近時,立即奮力反攻,一鐧劈去,卻被對方的劍鞘交叉架住,說時遲,那時快,他乘此機會,順手擲出紙包,中其鼻樑。只聽得啊呀一聲,安九峰棄劍後躍,一邊以手掩面,準備退逃,但薩葆生性兇惡,趕上去劈出—鐧,中其肩部,又聽得大聲慘叫,因對方在垂死之前,卻發動鞘上強有力的彈簧,射出了百餘枚牛毛似的毒針,刺得薩葆體無完膚,也慘叫一聲,立即倒地身亡,估計時間,他還比安九峰早死了片刻。
原來那紙包裡面都是石灰,安九峰以手掩面是為了石灰進入雙目,感到一陣劇痛,顯然他已失明瞭。薩葆若不追殺安九峰,也不會遭毒針射死。
當安薩二人比武時,試官歐陽英暗奉菩提子之囑,站在較遠之處觀戰,因後者深恨這兩個考生心狠手辣,在不久之前步戰複賽中,分別擊殺了對手,所以特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比賽兵器,預料兩虎相爭,必有一傷,殺人者人亦殺之。如今二人白相殘殺,均各死於非命,其結果恰與區吉祥和赤仲一樣,使惡人得到惡報,也並不出於他的意表。
當歐陽英會同兩個醫官開始檢查屍體,彭志率領吏役多名正將清理現場的時候,觀眾席上竄下來二位老者,一瘦長,一矮肥,爭相向歐陽英論理。
瘦老搶先道:“敢問歐陽大人,小徒與薩葆比武,你身為試官監戰,何故站立十丈之外,袖手旁觀,他們以性命相搏,不加阻止,是何道理?”
矮老接下去道:“是呀!我兒與安九峰比武,尊駕呆看他們自相殘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