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只是道途傳聞,大師不可深信。”
黃衫客道。
“哦,是這樣的,但不知施主在魔國作何生涯?”中年僧人問。
“在下是個軍人。”黃衫客答。
“那好極了!哈哈……”那中年僧人心裡頗覺高興,不禁笑逐顏開,暗想:來人既在軍中服務,撈錢門檻必然很精,身邊油水一定充足。
“請大法師通報,在下有事求見玉版大師。”黃衫客道。
“好,好,不過,小僧也有一事相求,但不便啟嘴。”那中年僧人道。
“何事?”黃衫客道。
“擬請施主結緣,捐點香油,我佛保佑你,在軍事上節節勝利。”那中年僧人道。
“可以。”黃衫客一口答應。
那中年僧人聞言,心中甚喜,連忙從架上取卜捐簿,雙手送到黃衫客前面。
黃衫客接過捐簿,把它翻開,逐行看去。
他看到第一行是空白的,但從第二行起,每行的捐款人不是達官,便是貴人,接著都是鉅商,土司,以及許多善男信女,從頭頁到末頁,每行都已寫滿了姓名,而所捐的數目最少是一萬兩紋銀,最多的是九十萬兩。
他心裡暗想:“此僧可惡,故意留著第—行給我寫。”
按照佛門規矩,捐簿上第一個捐款人,必須要捐助一筆鉅款,而且數目一定要比別人更多。現在黃衫客既已答應捐款,數字最好是紋銀九十萬兩出點頭,才能配合捐簿第—行的身份。
黃衫客怎會不明白此中的道理?
這時,他已胸有成竹,態度大方地隨口說道:“拿筆來。”
那中年僧人早已拿著醮好了墨的毛筆,在旁侍候。他—聽對方說,“拿筆來”,連忙必恭必敬地把筆奉呈。
黃衫客接過了筆,隨手寫道:“黃二魔國—小卒,慷慨捐銀百萬忽。”他把那最後一個“忽”字故意寫得非常了草。
那中年僧人看到百萬數目,滿心歡喜,但最後的一個草體形象“忽”字,他也看不懂,以為它是“兩”字。他暗想:魔國一個小兵,出手便捐百萬兩銀子,地國各部落的王公大臣,誰也沒有這樣的大手筆,於是雙手合十,嘴裡連聲稱謝不已。
黃衫客道:“大師現在你可以去通報了吧!”
那中年僧人道:“好,好,好,不過,捐款……還請施主付現……如果現銀帶得不多,銀票也好。”
黃衫客笑道:“區區小數,何足道哉!”他說著,從身邊摸出一兩銀子,擲在桌上。
那中年僧人驚訝地道:“施主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黃衫客道:“這是我的捐款……怎麼,百萬忽……分釐毫絲忽的忽,一兩銀子還不夠嗎?”
中年僧人仔細一看,那捐簿上的草體字,果然好像是個“忽”字,暗想:上了他的當。
他連忙拉長著臉,沉聲道:“施主,你不要開玩笑、這裡是什麼場所?”
黃衫客知道事情不簡單,隨即答道:“誰有閒功夫跟你開玩笑。“隨緣樂助”四字,明明白白寫在捐簿上面,我捐一百萬忽銀子,請你大師不要嫌少。”
中年僧人不客氣地道:“你是狂人,快滾出去!本知客也不想與你為難了……否則……”
黃衫客冷笑道:“否則,怎麼樣?告訴你,請我進來易,叫我出去難,你還是快去通報玉版大師,叫他前來見我,否則,你就會後悔不及。”
中年僧人仔細觀察黃衫客,氣宇軒昂,狀貌威武,知道此人是不好惹的。
他高聲叫喊道:“來人呀!”
門外立即竄出二個年輕和尚,粗腳大手,身胚結實。
那中年僧人光頭一搖,說道:“把這廝驅逐出宮!”
二僧應命,擺出威勢,準備出手,企圖把黃衫客左右挾住,但後者先下手為強,伸出雙指,輕輕一推,指風所及,二僧慘叫一聲,立即受傷倒地。
那中年僧人見勢不佳,想要奪門而走,但他迅即被黃衫客擋住,指風到處,穴道被封,翻身倒地,彈動不得,當場扣留,作為人質。
房內騷動,早已被房外許多小僧人發覺,他們都已趕了過來,企圖衝入房內,群毆黃衫客。
黃衫客橫身擋住了門口,猶如一個凶神惡煞。當那搶前爭先的三個僧人,衝近門前,離開黃衫客不到三尺之處,後者嘴裡接連吐出三口濃痰,好像連珠彈那樣地射出“啪,啪,啪!”吐中了那三僧的左眼,眼珠當場爆裂,血流如注,只聽得三聲“哎唷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