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龍往哪裡逃,還不就縛?”秦完趙江同聲喝道。
“啊呀,我命休矣!”龍神驚喊道。
張元也大驚失色。
忽然後面的樹林中傳出一聲狂嘯,嘯聲驚天動地。
張元一聽嘯聲,知道師父到了,心中轉趨安定。
秦趙兩天君連忙回頭觀看,只見樹林中走出一位魁梧奇形的白鬚老道士,雙目大如銅鈴,嘴巴向前凸出,八卦道袍,手持指塵,走路的腳步凝重,態度則從容不迫,正向這邊緩步而來。
那老道士就是醜真人。他走近秦趙兩位天君,距離不到十步之處停住,舉目向他們打量。
醜真人看到秦完面如藍靛,發似硃砂,十分兇惡,他正要再觀察趙江,但已來不及細看,因為秦完大聲罵道:“何方野道,竟敢打擾天神,阻差辦公,還不快快滾開!”
醜真人一聽那秦完不問情由,開口就罵,心中大怒,當即發作了他的牛脾氣,也就罵道:
“凶神無理,嘴巴不乾淨,讓你喝些牛尿涮口……”他話未說完,把手一揚,一小包用透明紙袋裝著的物體,直向秦天君的面部拋去,去勢迅如疾電。
秦完萬萬料不到那白鬚野道竟有如此斗膽,敢與天神動手,而且說打就打,事前毫無暗示。秦完根本沒有提防,也未作準備,因此,醜真人那包透明的物體結結實實,夾頭夾腦地擲在秦完的面門上,只聽得撥刺一聲,那小包應聲而破,裡面都是臭而不堪的液體,把秦完潑得滿頭滿臉全是汙水,既腥臭,又膩滑,顯然這就是醜真人所講的牛尿。
如此惡作劇把秦完氣得呱呱大叫。他連忙從背後拔出四楞黃金鐧,但這時醜真人已經攻到,固他一方面丟擲一小包牛尿,另一方面又一個箭步縱向秦完,揚起拂塵,當頭戳刺,塵尾絲絲直豎,猶似千萬枚鋼針,如被戳中,秦完的面部就會被它戳穿不計其數的針孔,那麼,性命難保了。
秦完最初受到牛尿澆頭的侮辱,怒火中燒,即知來者不是善類,暗中早存戒心。現在他一見來勢洶洶,慌忙舉鐧招架,但不料對方的拂塵隨心所欲,要剛就剛,要柔就柔,在招架之際,黃金鐧立即被塵尾纏住,無法拉脫;又在扭拉糾纏之際,醜真人揮出另一隻手,同時飛起一腿,用掌斜劈,“克察”一聲,秦完的右臂折斷了,四楞黃金鐧即被拂塵捲去,用腿橫掃,又被掃中,把秦完的身子像皮球那樣飄飛三丈以外,跌倒塵埃,無法起身,顯然已受了重傷。
那邊,趙天君起初還以為秦完對付一個野道,必定穩操勝券,所以只在旁觀看,不來助戰,因為他還須監視那八河龍神和白面書生,以防他們乘機逃走,卻不料那野道大吼一聲,出手快不可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已猛擲尿包,縱身揮塵,揮掌飛腿,一連串的動作不到三招,便把秦完打傷,使自己來不及衝前相助,那時,他看到秦完倒地不起,立即奔了過去,俯身察視。發覺秦完臉色灰白,氣息奄奄,傷勢不輕。
“何方野道!你的膽量真不小,竟敢逆天行事,打傷天神,快快報上名來,好讓本天君迴轉天廷報告。”那趙江站直了身子,面對醜道人,大聲地道,但從他的語氣中顯然自知不敵,露出了內心的畏怯,只得說:“……迴轉天廷報告。”
“你想溜,我偏不讓你溜。你要溜可以,只要你自己割下一隻耳朵,留作紀念,或者吃了一包牛尿,否則,你這凶神休想溜走。”醜道人道。
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,如此無法無天?”趙江強忍怒氣,問道。
“我是誰,你不知?好!我告訴你,我乃是十二地支真人之一,名列第二。”醜真人道。
“噢?原來是醜真人,怪不得武功高超,聽說你已經投奔了妖魔國。”趙天君道。他的面孔雖未變色,但心裡已暗暗吃驚。
“不說前事,倒也罷了,說起了前事,使我老牛心中好恨,好恨,好恨呀!……”醜真人一邊說,一邊磨磨牙齒,接著又道:“當年我老牛偶犯小過,那天國的昏君與我作對,差兵遣將,逼得我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,求生不得,求死非易,那時若非通天老師相教,我老牛早已喪命,現在你們犯在我的手中,我老牛豈肯容情?”
“醜道長!當年天兵天將與你為難,本天君並未在內。”趙江辯護道。
“是的,那時代你和秦完確未在場,因此,我只把秦完打傷,並未打死,但你們雖非當年的兇手,卻都是昏君的忠實走狗,所以你們死罪可免,活罪難饒,譬如:自割一耳也好,吃一包牛尿也好,兩者之一,由你選擇。”醜道人大聲道。
“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