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時正常,和好人無異。恰巧他剛才飲了一杯仙酒,酒精發作,影響了腦子,使他的意志又糊塗起來,眼花繚亂,所以,當他看到旁邊坐著那個女人,胸部兩邊高聳,以為一定是交梨和蟠桃,忍不住伸手去摸,摸到兩個硬繃繃的東西,他心裡想:“不錯,不錯,是交梨和蟠桃。”終於高聲大叫“竊賊捉到了!”
那女的原是天山千年雌雞,修煉成精,能變化一個絕色女子,還是處女,由於她性情暴躁,男人見到她都怕,叫她司晨仙姑。她雙乳高矗,從來不曾被男性接觸過,所以還是硬朗繃的,不料現在那白痴大仙有此斗膽,竟然敢當眾前去摸乳,還冤枉她偷東西,如此侮辱,怎不叫她羞憤交集?她一邊大叫“非禮”,一邊伸出雪白的玉手,拍拍二下,左右開弓,清脆可聽,打了白痴大仙二記耳光,只見到那白痴大仙,雙手捧著面部,口裡高聲叫:“你這醜婊子,偷東西還要打人,來人呀,捉捉捉!……”
這種情形,引起了廳中的妖魔人物鬨堂大笑。
這時,公安部門的南宮操元帥趕了過去,正要把白痴大仙推出廳外。但後者好像自知理屈,跌跌沖沖,歪斜著身子,腳步蹣跚地自動走了出去,嘴裡卻不清不爽,嘰嘰咕咕叫嚷著,走到門口,忽然大哭起來。
接著,黃衫客面色冷酷,高聲道:“誰是竊賊,快快出來!”
上界的寶物雖由偷盜而來,但竟然有賊從中竊取,真所謂強盜碰到劫賊了,何況那賊子在眾目昭彰,嚴密監視之下,竟敢動手,膽量可真不小,而且行竊手法高明,乾淨利落,得手之後,不露痕跡,真是神乎其技。可惜那竊賊火中取栗,百密一疏,由缺少一個蟠桃,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,於是重新仔細清點交梨金丹和仙丸等,發覺都有缺數,因此,這件竊案遂被揭發。
這時,大廳之中一片肅靜,群妖諸魔眾人物知道事態嚴重,不敢作聲,各自正襟端坐,你向我望,我朝你看,大家面面相覷,都希望從對方的面部表情上或態度上找出破綻來,以便決定誰是竊賊。由於互相觀察,互相估忖,大家都不肯放鬆,終於變成了疑神疑鬼,猜此猜彼,凡是“鼻管向下通氣”的都是竊賊了。
“喂,老麻呀!你的口袋裡是什麼東西?怎麼凸得高高的,拿出來給大家看看,好不好?”
大廳的東北角忽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,在肅靜的氣氛中,那聲音聽起來似乎顯得很刺耳。
群眾集中目光,朝著那邊發出聲音的方向。原來那說話的人名叫陳巴大頭,乃是西方精煞,頭髮禿頂,牛山濯濯,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之下,他那顆光禿禿的大腦殼射出了反光,好像一盞汽油燈。
“婊子養的,你以為老子是賊嗎?你看看!這是什麼?”
另有一人發出這樣回答的聲音。此人名叫王麻,也是由人類修煉得道,野仙品極,生得滿面黑麻,很不雅觀。他一邊罵人,一邊從自己的衣袋裡挖出了一些零星雜物,送到陳巴大頭的眼前,接著又大聲道:“你看看,這是什麼?婊子養的!”
陳巴大頭道:“算了,算了!因為你的手腳一向不大清爽,老子就要大膽懷疑。怎麼!
你不服貼嗎?龜兒子!”
王麻反膳相稽道:“嫂子養的,你是好人,好人的媽也不會嫁人哪。”
這句話刺傷了陳巴大頭的心,不禁怒火中燒,撩起一掌,用力打了王麻一個嘴巴子,並且說道:“婊子養的,你嘴不乾淨,老子手不乾淨。”
王麻無故受辱,豈肯甘休?立即揮出五靈之掌,回擊過去。
野仙和精煞都不顧體面,打起來了。
眾妖魔人物連忙從中解勸,強拉也拉不開。
這時大會的公安主管南宮操手中拿著皮鞭,已經趕了上去,夾頭夾腦,打在陳巴光禿禿的大頭上,頓時鮮血直流,同時反手一鞭,鞭在王麻的背脊上,痛得他倆呱呱大叫,雙雙抱頭鼠竄,逃出大廳。
這時,通天教主和玉猴等妖魔坐在席上,不發一言,一切事情都由大會的工作人員處理。
打架的風波早息之後,大廳中又重趨靜寂。
只聽得黃衫客高聲道:“賊子靜聽!我現在叫數:一,二,三,如果我叫到三,你——
這賊子還不站出來,大會主席就要用透視寶鏡照射你的五臟六腑,到那時,不怕你這賊子遁形了。現在,我開始叫數:一……二……”
“且慢!”這聲音是從大廳的棟樑上發出來的。
於是大家都抬起了頭,向上觀看。忽然一隻綠色鵝鵡從樑上飛下,停住在中間一隻金缸的邊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