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貼心的請示。
“去吧。”他擺擺手。“你們都先去,我想一個人散散步。”
“老爺,讓奴才跟著您伺候吧。”吳瑾不放心的說。
“走路能出什麼問題,去吧去吧,我一個人靜靜。”
聞言,吳瑾跟金嫦玉連忙加快腳步,先去涼亭裡準備,朱瞻基則放慢步伐,感受林間陣陣吹拂的冷風。
天候是轉冷了,可他覺得冬日挺好的,似乎一切都安靜了,再過幾日,便要下雪了吧。
過了一會,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。
“施主,可是要上善行寺上香?”
聞聲,他楞了好一會,並沒有回應對方。這聲音好熟悉,簡直太熟悉了……但那是不可能的,應該是自己聽錯了。
就像在宮裡的時候一樣吧,老以為她說話了、她走來了……但其實總是他一個人自言自語。
“哎呀,你這人怎麼這樣,跟你說話呢。”女子緩緩跟上的步伐,就走在他身側,語氣有些不滿。
朱瞻基側過頭,把人給看清楚了,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停下腳步,一動也不動。
見狀,女子也跟著停下步伐,一臉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臉。“怎麼了?你這樣子跟活見鬼沒兩樣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太過驚愕,他只發得出單音,一句話都說不完整。
“我?我怎麼啦?”女子笑看他。這人有些莫名其妙哩,她只是跟他打聲招呼,瞧他嚇成這樣!
“小愛——”響起的聲音,來自另一名女子。
被喚作小愛的女子看向聲音來源,隨即掛上大大的笑容,迎向從山腰上跑下來找她的人。
“靜慈姐姐。”她眉眼帶笑,卻故意嘟起嘴巴。“不是有些不舒服嗎?讓你在涼亭裡等,你卻跑下來了,分明是擔心我一個人下山會買錯東西吧,你放心好了,該買的我都買了。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胡善祥有些慌張的看向她,“你……你沒遇、遇上……”
“奇怪,怎麼今天都要你你你的叫我?剛剛那個怪人……”頓了下,她明目張膽的指著跟過來的男人。“就他,怪人一個,見我跟見鬼一樣,我瞧他不是來上香,是來驅邪的。”
胡善祥看她這樣,連忙斥責,“不可無禮,他可是當今——”
“靜慈仙師。”朱瞻基打斷她的話,搖搖頭,神色鎮定多了。
“當今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胡善祥催促她,“好了,天冷了,你跑了這一趟也累了,先把東西拿回去放,始歇息一下。我跟這位施主相熟,我們聊聊。”
又嘟起嘴,她想問,但最後還是作罷,聽話的將東西提著,先行往前走。
看人走了一段,胡善祥才又開口,“皇上,怎麼您會……”她在涼亭遇到吳瑾跟金嫦玉時,嚇了好大一跳,才會連忙趕下山。
朱瞻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倒是幽幽的問:“那可是我心中所想之人?”
頓了好一會,她長嘆口氣,才應道:“是。”
“可是她……似乎不認得我了?”看著把他當陌生人的女子遠走,他的心像被擰緊一樣揪痛。
怎麼會?怎麼會不認得他呢?
“是啊,她不認得了,其實……她誰也不認得了,那時候,她只知道自己叫郭愛……”看他這失神、難以置信的樣子,她都有些不忍了,又道:“皇上,我們先回寺裡吧,我會向您解釋的。”
善行寺後院的某間廂房裡,朱瞻基坐在榻上,胡善祥卻不顧他阻止的跪在他身前,而吳瑾跟金嫦玉則守在門外。
“有什麼話,起來再說吧。”他抬起手,要她起來。
胡善祥仍堅持跪著,低著頭說:“我這一跪,不僅是為自己,還望皇上能多多體諒眾人的為難。”
也許再早個幾年,他會怒極拍桌,別談什麼體諒眾人,定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來補償他這些年的哀傷與孤苦。
然而,當年的朱瞻基已經變了,在多年曆練與等待中變了,他沉穩許多,又或者該說,比起那些,他更在乎小愛為何不認得他了?
抿了口茶,他道:“把事情說清楚。”
“皇上可知當年廢后一事之後,小愛曾經來找過我?”
“知道。”就是那次之後,他總覺得小愛心裡擺了事,沒跟他說,總教他有些不安。
“那日我向小愛提起,若有機會便要出宮,當時,她向我討了一個人情。”看到喝茶的男人雙眉攏起,胡善祥頓了一會,才又下定決心的說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