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時,雲淡風輕,除了巡查侍衛的腳步,整個皇宮寂靜無聲。
宛茗側身看了軟塌上的人,暗夜裡,宛茗並看不清,但沒有一點動靜的向恂似乎是睡著了。宛茗掀開身上的薄被,下床舉著火燭放在向恂身旁的圓凳上,藉著火光俯身去看向恂臉上的傷。痕跡不深,還有血色附在上面,自然癒合需要些時日,可啟程回涇的路上風沙難免,放任著不管唯恐小傷變大傷。
拿出一個青瓷瓶和一扁平圓盒,宛茗半蹲著,先把瓷瓶裡的褐色粉末倒在向恂臉上的傷口處,然後揭開盒蓋,右手無名指指腹在白色乳膏上沾了兩圈,輕輕貼住向恂傷口揉著,小心翼翼,就怕弄疼弄醒向恂。
一樣的方式,向恂掌心的傷得到了同樣的照顧,可能是用了力的緣故,手上扎得明顯更深,若是坐馬車還好,要是向恂堅持騎馬,粗糙的韁繩肯定會磨破傷口。宛茗回身去枕下取出絲巾,蓋住傷口,系在了向恂手心裡。
觸景生情,不禁讓宛茗想到分別的那個雨天,看著向恂熟睡的臉,在睡夢中仍是繃著嘴角,一股倔勁。上藥的時候不覺得,此時看著,宛茗想要觸碰卻有了顧慮,向恂不輕鬆的睡臉也使得宛茗心事沉重。
靜靜地看了一會,穿得單薄,宛茗感受到了涼意,幫向恂拉好被子,起身收好藥瓶藥盒,熄燭躺回了床上。
向恂輕啟眼眸,悄然嘆息,動了動經過宛茗包紮的手,睜著眼睛,再也睡不著了。
大原王朝歷史性的輝煌一刻需要長治久安來穩固,宛茗和向恂的婚姻只是第一步,接下來就是新君新政。
大原皇帝接受了赴涇眾臣的跪拜,三公主宛茗跪別了原帝,在文武百官的恭送中踏上了前往涇省的馬車。
向恂騎馬隨行在側,從囚犯到駙馬,身份不同,待遇自然不同,就算向恂堅持沒穿原朝的駙馬官服,整齊得體的簡單穿著已經能襯出向恂的氣度,低調又不失風範。
一旁的任柏水看了,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,“說起來,駙馬爺也算衣錦還鄉呢!”
滿是嘲諷的語氣,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