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掉頭,於四周的歡呼聲中回神,抬頭間,城牆上身披白袍的宛茗就落入眼簾,向恂舒展了揪緊的眉心,全身心都放鬆了。
“傻小子,在這老遠的怎麼看得真切?快回去,別讓弟妹惦念。”洪世昌看見向恂一副痴痴的樣子不免嘲笑,幫忙拍了拍馬兒,催促向恂回城。
很想要一個擁抱,但是眾目睽睽,向恂和宛茗之間只有一個默契的微笑。然而在無法靠得太近的時候,向恂和宛茗的眼中也只有對方,不管距離遠近,不管周遭是何狀況。
洪欣停在城牆的階梯上,由上而下地看,旁觀者的角度,更發覺向恂和宛茗之間容不下任何人,那樣深情的對視中,只有唯一。
一隻手放在洪欣肩上,洪欣回頭,不知道明寧在身後站了多久,“師傅,我……”
“欣兒,別太苦著自己了”,明寧無聲嘆息,“給自己時間試著放開吧。”
洪欣在臺階上坐了下來,“師傅,本來我是不該有什麼不甘心的,可是……也許我真的還需要時間。”
“傻孩子,沒人會逼你,你只記得,別把所有事情都放在心裡,那樣你一個人會熬不住的。”
按了按眼睛,洪欣舒了口氣,“我知道了,師傅。”
慶功宴鬧了好一會才罷休,涇原兩軍逐漸融合的趨勢很讓向恂和宛茗覺得欣喜,至少能守住一同抗敵的基本了。向恂這一戰,偶然必然的因素一塊說,扭轉了戰局是事實,原朝的幾位老將免不了對向恂改觀幾分,敬酒與回敬,向恂都推不掉,好在不曾猛灌,讓向恂沒那麼快不醒人事。
一說到酒,最會來事的洪世昌這回倒給了向恂清靜,弄得向恂抱著酒罈子一頓好找,才把洪世昌和洪欣找出來,還有明寧。
“師傅,你和大哥,師妹同時不見人影,未免太偏心了吧?”
洪欣讓了位置給向恂坐,瞥了向恂兩眼,“看著還沒醉的樣子,怎麼就說酒話了?”
向恂笑著將酒罈擺上桌,“還沒和大哥喝,怎麼能醉?”
“好兄弟”,洪世昌一掌拍在向恂背上,明寧和洪欣都是一驚,倒是打斷了洪世昌原本要說的話,轉而問道,“你們都咋啦?”
明寧,洪欣均搖頭,洪世昌又盯著向恂看了一會,“兄弟,你身上沒受傷吧?怎麼大師和小妹這般大驚小怪的?”
向恂也是不解,給洪世昌和自己滿上了酒,正要回答,洪欣搶先了,“大哥,她這麼金貴的駙馬爺,哪經受得住你一掌下去?”
“以前不也都這樣嗎?”洪世昌不以為意,“我兄弟就看著一副書生骨,實際上厲害得很,那功夫俊的,你們今天是沒看到,把那些兵崽子們教訓得……哭爹喊孃的!”
洪欣把熱騰騰的燉肉夾到洪世昌碗裡,順帶給向恂夾上兩塊,“大哥,你不會說就別學那些說書人講故事,快吃飯吧,光喝酒不吃菜,都要涼了。”
洪世昌洩了氣,去和向恂碰杯,看向恂一小碗酒喝了個底朝天,湊過去低語,“兄弟,你今晚喝點酒不礙事嗎?弟妹那……”
“沒事,她聽我的!”
向恂拍著胸脯說道,洪欣投去了鄙視的目光,“死要面子,一會把你趕出來最好!”
洪世昌也笑了,“兄弟,我還是說你降不住,不是男子漢不男子漢的問題,是你根本就放不下她了,你說我說的對不對?”
“噓,噓”,向恂似醉似醒地制止洪世昌,“大哥,這事不能這麼大聲地說,她會很為難的,噓!”
洪欣咀嚼的動作頓了頓,看了一眼旁邊的向恂,復又繼續低頭吃飯,只是難免心想,連喜歡都不能大聲說的感情,小心翼翼地維護難道就不辛苦嗎?不過也是心甘情願這四個字。
酒一上頭,向恂就比較嗜睡,但是有宛茗在身邊,吵吵鬧鬧的狀況是不曾有的。宛茗打發了小舞,堅持自己照料向恂這個醉鬼。
小舞一步三回頭,感嘆向恂上輩子燒高香的好運,“公主,還記得駙馬在陸家莊喝醉的時候嗎?沒想到您那第一次接手就成了一輩子了。”
“好了,小舞,你去歇著吧。”宛茗替向恂擦了臉,看著臉蛋紅紅的向恂,忍俊不禁地想,如果真的從此一輩子,那才省心呢!
“啊!任大人,這麼晚了,您還來找公主嗎?”
聽見外面小舞的聲音,宛茗放下絲巾,皺起了眉頭。
“是這樣,軍情如火,贏了也不能掉以輕心,我有事找駙馬商量。”
“哎哎”,小舞情急之下攔住了任柏水,“大人,奴婢大膽冒犯,公主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