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哆哆嗦嗦,支吾著,“只是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公主不讓伍月姑娘回府,小的還以為大人已經知道,誰知……”
“所以說這事,公主那邊都是知道的?”任柏水眼中的驚訝漸漸淡去,細想了所有事情,“她們替伍月隱瞞,不想讓我知道,也就是不想讓我認那個孩子。到底是伍月的意思,還是向恂的算計?”
“也不知道伍月姑娘是怎麼想的?她心裡應該是有大人的,當時她為了大人而站出來……”
管家再往下說了什麼,任柏水都沒有聽進去,來回走了兩步,任柏水露出狡黠的笑,思量著自語道,“天意,她們越是想隱瞞,就越難稱心如意。實在是天主我也,管家,筆墨伺候!”
“是,大人。大人這是要想辦法接伍月姑娘回府麼?”管家一邊研磨一邊看眼色地問道。
“伍月是不會一直待在向恂身邊的,等這事一成,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功臣!”
管家欣慰,自然而然地覺得府裡將會迎來喜事,卻不知任柏水心裡是另一番打算。
向恂坐在案臺前,拿著奏章也不看,目光發直地出神。宛茗看了,沒好氣地抽走向恂手裡的摺子,“還是放心不下的話,不如我陪你去找伍月?”
攬過宛茗,放腿上坐著,對於這樣白日裡的親暱,宛茗有些侷促,向恂卻顯得坦然和無辜,“見了又該說什麼?伍月的奇怪之處,我並非完全不知道,只是難以相信她會是任柏水的人,怎麼可能呢?”
“想明白又有什麼用?別費那力氣了”,宛茗側身看著向恂,“時過境遷,也許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伍月了,還是想想怎麼安置他們母子,不至於連累到你身上。”
宛茗說的是實情,無謂無私地搭上自己的命才是不值,現在不是熱心腸的時候,宛茗是絕對不會允許向恂任意胡來的。向恂其實也想到了宛茗沒說出口的緩兵之計,“將伍月送到安靜的地方養胎吧,直到孩子平安出生。到時既能解釋清楚,又不會對不起已故的伍將軍。”
向恂沒有意氣用事,宛茗鬆了口氣,“我明白,我答應你,不管伍月犯下什麼錯,都給她一次得到原諒的機會,畢竟她是她,任柏水是任柏水。”
被宛茗環住了脖頸,向恂彎了彎嘴角,暖意融融,“這次,沒有酸溜溜的味道了嗎?”
才剛放開臉就開起了玩笑,宛茗挑眉,難得露出一絲嫵媚,“因為伍月?還不至於……難道你有心流連?”
被宛茗突然的神情轉變逗笑,向恂笑而不答,不一會就被皺起柳眉的公主大人拎住了耳朵質問,“你敢?”
“誰說的不至於,此刻又變臉?駙馬難當,沾花惹草這種事,我可力不從心。”
向恂故作為難地抱怨,環住宛茗的腰身,張嘴去咬宛茗還捏住自己耳朵的手指,宛茗自然不會讓向恂得逞,只是也掙不開向恂的懷抱,躲躲閃閃,嬉笑打鬧,兩個人在一張椅子上鬧作一團。
“咳咳,公主,駙馬”,小舞雙手遮著眼睛,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,“不是我偷聽偷看,我通報了好幾聲,是你們沒聽到而已,可不能怪我。”
向恂和宛茗不約而同地正了正臉色,顯得一板正經,“有何事?”
小舞放下手,重見天日,“兵部李大人正在殿前恭候,來見公主的。”
“肯定是為了招兵一事”,與矽國一戰過後,與民休息的同時修整軍隊,涇地百姓對原軍的反感明顯減弱,向恂用實際行動漸漸挽回聲譽,如今的招兵不再等同於利用,而是蘊含了民心歸齊的趨勢,宛茗拉向恂起身,“跟我一道去。”
“那伍月的事……”
“輕重緩急,急也不急在這一時,或者交託於洪欣,招兵之事為先。”
向恂本來也知道這個道理,這下更沒有理由反駁。宛茗略微給向恂整理了衣襟,便又恢復到大氣凜然的公主神態,收斂起笑容朝前走了。向恂覺得好笑,卻又不能隨意為之,於是也拿出駙馬的風範,陪在宛茗身邊。
小舞在後面看著背影成雙的兩個人,不禁感嘆,“還真是婦唱夫隨呀~”
作者有話要說:壞人為何如此強大?因為有了不應該有的**,而又有了不應該有的權力。
第68章 戰後招兵會故人
一頂平常的轎子停在宮廷側門;轎內的伍月因為一無所知的狀況而感到忐忑不安;轎外的洪欣來來回回地走動;等待,時辰已到還是不見人影。
軍營裡;大事小事堆成堆;洪世昌總是脫不開身;漸漸變得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