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需得一番周折。
自格羅本不告而別之後,秦宗權同朱溫大肆搜捕可疑之人,連汝陽城中摩尼教徒也一併剪除,卻不料凌雲軒等人藏身於郊野棄墳之中。如此鬧騰數日,非但一無所獲,更教凌雲軒幾人趁了亂子,暗為救人佈置。
探查之下,凌雲軒乃知秦宗權、朱溫俱為多疑之人,早幾天已搬至距城十里的一處兵寨安住,其內守衛是蔡州牙兵混了興鹽幫死士,那受困的各派高手多半當在其中。若是在蔡州府衙之中,凌雲軒自可乘秦、朱二人疏忽之時入內劫囚,但眼下事情緊急,已無法期望朱溫漏了空檔,只當自行突入了。
事不宜遲,凌雲軒即與韓重山幾人商議過,當夜偷入大營行事。
因地方風頭太緊,幾人不敢入城購物,買不來黑裝,只好由隨行包袱中選了些暗色衣袍穿了,藏起亮刃,融入夜色之中。虧得天公作美,紛紛揚飄下些稀落雪花,卻在半空中化成水滴垂下來,淅淅瀝瀝送將下來,叫那些把道看門的小卒好不心煩,也自沒了仔細瞭望的耐性。凌雲軒一行尋至營旁一處荒草坡,伏身探看。
那行營不甚廣大,依帳幕大小數目而論,約容有千把人,雖在軍中算不得雄壯,但用來防範凌雲軒等江湖俠客當是綽綽有餘。[霸氣 書庫 ·電子書下載樂園—Www。Qisuu。Com]
韓重山瞧了片刻,側頭對凌雲軒耳語道:“我看此營兵士不多,若是調得我幫手下助戰,大可明刀明槍闖進去。”凌雲軒點頭道:“話雖如此,但看帳位空出十餘頂,一旁紮了車仗,可見朱溫已有去意,他與秦宗權俘虜各派,無非是搜刮武學經典且鎮服眾人,他既動身,足知其事略定,而膽敢不從的當由秦宗權發落,如今遠水救不得近火,我等不可再遲。況且只需計謀周詳,未必不能大獲全勝。”韓重山聽他剖析分劃,頭頭是道,不禁凜然道:“好,古有甘寧百騎劫營,咱們便闖他個千人陣。”一旁吳蹤微笑道:“記著瞧那瘟豬肚皮大了多少!”
幾人稍作籌劃,看準了營中偏北處一頂大帳,猜想乃秦宗權帥帳;營東一列氈帳以木欄圍起,又衛有三座箭臺,當是囚人之所。五人這便潛向營邊毫無光亮之處,窺見獄帳四周共站有五十來個哨兵,若然硬闖,必會驚動營中大軍。
第十九章 走馬換質真言判(二)
凌雲軒略為思慮,壓低聲音道:“我前去支開哨守,四位見機救人。”言訖,曲體一彈,輕若飄絮地翻過籬障,落至一頂氈帳之後,順手摸起兩粒土塊,打量起周遭佈設來。忽的眼前一亮,只見那帳列前三道通路隔開了四行兵帳,道旁每三帳間立有三腳火盆,為照明之用。
凌雲軒捏住土塊,左右手各執一顆,中指發力擊丸,兩粒土塊破空而去。這土方受力本當粉碎,卻似頑石般絲毫不散,直至碰上一隻火盆方才作塵灰樣消去,令那盆子鐺然掉地,火炭撒出,沒了盆傘遮蔽,為雨水浸潤,滋滋生響。此等指上功夫正是凌雲軒會通“連星指”及齊知行所教“一指禪”而成,確實獨到。
這邊四個守衛正在抱怨冒雨戍立,猛聽火盆砸落,心頭一驚。一個道“媽的!那帳落裡都是些弓矢,並無人手,怎的毀了東西?”一個膽小的結結巴巴道:“莫不是……昨日打下的糧包……成了……鬼……”另一個罵道:“鬼個頭,老子便不信甚麼鬼不鬼的。”卻聽身邊一人說:“走,咱弟兄去瞧瞧。”那膽小的戰戰兢兢道:“老洪,我……方才……隱約聽了……兩聲……鬼哨……只怕……”第一個開口笑唏道:“媽的,瞧你那熊樣,沒種的便站著,無人逼你。”說罷與另兩人橫挑長槍,順路查去。那膽小者不敢獨自守哨,也趕了兩步追上。
凌雲軒盯了四人,等他們走到火盆前,拾了四粒土塊,連珠彈發,中了四卒“大椎”穴,立將他們定在當處。四人一去,帳列北角即刻空出一段無人缺口,韓重山幾人不用凌雲軒招呼,縱身衝向北首頭一頂帳幕。
卻聽“嗖、嗖”兩響,一邊高有數十尺的箭臺上飛下兩枝快箭,扎向韓重山四人。凌雲軒腦中一閃:“不好,急切間忘了箭樓上那望卒。”幸而四人輕功俱佳,倏忽間跨行數丈,有驚無險的避過二箭。箭臺上兩卒急忙吹號示警。
長鳴方起,便聽兩慘叫,衛卒已由凌雲軒擲石塊擊斃。
行跡已現,凌雲軒也再無顧慮,大喊道:“快些動手。”喊聲起時,自發腳力,躍追上韓重山四人,衝入獄帳。
帳內拘押的正是少林派諸位高僧,俱是服了異毒,此刻雖已毒消,卻被朱溫以幻脈之法閉住奇經八脈,運功不得,自然難以逃脫。空仁一見凌雲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