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住口地安慰,原來她已從穎雨芊口中瞭解些許前情。
說過幾句,舞隨風又道:“可兒雖去,我卻想與你另尋一伴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言訖,朝穎雨芊一瞥。別說徐雪瑩、穎雨芊為人伶俐,便是傻頭傻腦之輩亦聽得出舞隨風言下之意。穎雨芊滿頰赧紅地道:“舞姨……”舞隨風將手一甩,不要她說下,轉而看著凌雲軒道:“雲軒,我待雨芊向如己出,呵護憐愛,無微不至。難得這孩子心裡裝了你,想作如意郎君,數年來記掛不忘,我這裡也就早將你視作佳婿。然你既與徐姑娘成親,我自不可妄大,卻想厚著老臉,給你做個蛾皇女英的二媒,可使得麼?”
穎雨芊再也忍不住,急怯怯地撲到舞隨風懷裡,兀自輕泣,這數年相思之苦,竟由舞隨風傾吐過,難免不堪。
舞隨風釋然笑道:“傻丫頭,莫怕!”說著,牽起穎、徐二人的玉手,握在一起,和藹可親道:“日後,你倆不分彼此,姐妹相事,如何?”
穎雨芊抬眼看了看徐雪瑩,二女互視良久,微現笑容,不約而同地向凌雲軒瞧去。凌雲軒對上兩位佳人深情款款的目光,啞然無措……
第二十章 塵埃落定如意難(一)
語笑嫣然誰復,魚雁不知君處。
玉鏡老容顏,幽淚留連嬋目。
何助,何助,驚歎紅塵難度。
北風咆哮,天寒地凍。“楊家酒館”的老闆心滿意足地瞧著滿堂客人,轉口吩咐小二多煮些燒酒預備著。店門忽開,冷風夾了雪花灌進來,送入一皮帽厚襖的高大男子,樂呵呵地來到櫃檯前:“二管家,來壺好酒!”
老闆定睛一看:“喲,馬小哥,租子收到了?”來者一拍腰包:“沒得說,咱東家的地方,哪個敢動,佃戶們過了安穩,自然早早備了‘歲銀’,不勞我費神。”說話間,眉飛色舞,極顯高興。老闆頓首道:“說的是,這日裡到處殺人放火,虧得東家牢*,這生意才能盤活。”那“馬小哥”笑道:“正是,正是。”
卻聽堂中數人嚷道:“馬哥,別光顧了說道,且閂了門呀!”那人這才想起方才忘了掩門,朝眾人作了個揖道:“對不住,對不住!”急忙去關上店門。
正在這時,門外走來二人。當首一女髻卷環雲,耳懸明珠,容有羞花閉月之姿,行有玉環昭君之雅,穿著一衣狐裘錦襖娜娜而至。其身後則是個臉如滿月,身態輕盈的丫鬟。
那男子一見,也不敢閉門,連忙退到一邊,攏手躬身,恭恭敬敬道:“少夫人安福!”女子點了點頭,徑朝老闆處走來。老闆誠惶誠恐地迎上,打拱道:“不知少夫人大駕光臨,小的有失遠迎。”店中酒客也悉數站起,齊聲道:“少夫人好!”
女子纖手一揚,清聲道:“不必多禮,大夥坐了罷!”眾人回道:“謝少夫人——”這才重又吃開,但已不敢猜酒行令,大聲喧譁。
那少夫人還未開口,就聽老闆道:“小的已報過大管家,明日便將歲銀親自送去過賬,怎的勞動少夫人大駕,小的有失,小的有失。”少夫人紅唇一抿,搖首道:“那些瑣務,我一向不管的,此來卻是為了別的。”老闆一奇,問道:“未知少夫人有何要緊事?”
少夫人輕聲道:“前些日,小紅於你這裡買了些牛肉回府,滋味獨特,不知還有麼?”老闆釋然微笑,忙說:“有,有,多地很,小的這便叫小二取來。”心裡卻想著這少夫人真是閒來無事,多此一舉,不過是買些牛肉罷了,遣丫鬟來不就成了。又聽少夫人道:“好,便切上半斤罷。”老闆又是一怪,想著府上那許多口,半斤怎夠?可也不好多問,讓小二去照做了。
少夫人又問:“你這牛肉倒有幾分似復州有名的‘五香肉’,不知我有否品差?”老闆豎起拇指讚道:“少夫人對得緊,這確是地地道道‘復州五香牛肉’,也是小店新品,月前才上牌的。”“噢,”少夫人秀眉一蹙,道:“是你請了大廚?”
老闆答曰:“少夫人有所不知,月前小的於店口撞見個瀕死的破落戶,一時可憐,將他救入店來。那人後來說,他本是復州牛肉店掌廚,因戰禍突至,店面被毀,這才流浪四方,沒頭沒腦地逃到這裡,眼看無衣無食,橫死街頭的下場。我便要他重操舊業,在我店裡謀生。”少夫人微微點頭,便要掏銀付賬。老闆哪裡肯收,推辭了去,又叫小二將牛肉包好,交給那丫鬟小紅。
少夫人主僕轉身離去,店內眾人盡行禮送。待二女一走,那馬小哥湊上前來,對老闆道:“要說咱東家少爺,那真是福如東海,單說娶了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少夫人,便是旁人八輩子誦經唸佛也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