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攔腰砍斷的部位奇異地不再覺得痛楚,他已經麻痺,他那昏沈沈的腦袋象死去一樣,而身體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支配力。
伊茲密拍打著他的臉,叫著他的名字:“路卡,路卡……能聽到嗎?”但是沒有焦距的眼睛著落在一片空茫中,伊茲密又一次心慌了,為這個少年的虛弱而驚慌,那曾緊掐住他的背的手指早已鬆弛落下,手指節是用力過度後的白色,覆蓋著整個肉身的面板血色也全都褪了去,現在這個人是冬天裡狂暴的風在哈圖沙掩埋一切的冷白。
伊茲密能感到□的旺盛沒有退下去,即使這時刻路卡看起來讓他心疼,他還是很想撞進去,但那夾著他的入口也使他感到了疼痛,使他想起身下的這個人從未和任何人交接過,無論女人或男人。伊茲密幾乎覺得了悲傷,他深深吐了一口氣,親親那孩子的面頰,把自己一寸寸抽出來,儘管他只進去了小半截,但仍能感到內部被撕開的部分多了溼潤的液體。
伊茲密抬起那人的□,忽然覺得心虛,有一忽兒他幾乎不想看自己的作案現場,但畢竟,眼光還是移了下去。他苦惱地蹙起眉頭,一面強忍著仍然壯大的慾望,一面無言地為自己衝動的後果感到煩惱。那被暴虐的力量衝進去撞開的部位明顯有了裂傷,那溼潤的液體不是別的,只是血。伊茲密抓著這個人的手有些發抖,不敢想象如果執意撞進去了,這個人會怎樣?
“路卡……”他又叫了一聲,這一回那人還是沒答,但睫毛彈動了一下,雖然那茫然的眼光還是毫無焦點,卷卷的頭髮只一忽兒就浸透了汗,散發出人體的潮溼,象一片片被強行從樹上摘下來的葉子,在雨後粘在被車輪碾過的土地上,那頭髮所貼著的面頰也陡然間老了好幾歲,伊茲密幾乎認不出來。
他按捺著下腹那還無法滿足的興奮,小心地把路卡抱起來,放到旁邊的茵榻上,他注意到路卡前後都有傷,想了一想,還是把路卡側著放下,以免再壓到任何一處傷。這才把自己的下袍整理了一下,邁步走到門邊,拉開一條縫吩咐:“拿外敷傷藥和……”他躊躇了一下,不知道路卡□的|穴口那裡該用什麼藥,但還是說完了。“繃帶。”
一刻鍾後,被澆了酒液消毒又敷上了藥物、綁了繃帶的傷口略為減弱了對身體本人的折磨,路卡的腿動了動,開始從超現實的黑暗回到現實,起初,他只能感到自己是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裡,那感覺熟悉極了,彷彿童年時母親的擁抱,而對於那個在戰爭中死亡的父親他早已不復記憶,但這個懷抱給他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,彷彿連黑暗都很溫暖,有種天鵝絨的光彩。
路卡嗅了嗅,又聞出了那懷抱他的肩膀、頭髮的氣息,氣味好熟悉呢,路卡抽動著鼻子,半閉著的眼裡漸漸有光彩在燃亮,而一個滾燙的溫印上了他的臉、他的唇,儘管這帶起他那被咬破後的唇又一些痛楚,但這個吻讓他覺得安心,是那個人呢!
雖然還想不起那個人是誰,但路卡眼角開始有笑紋出來,那個人的呼吸烘在他臉上,彷彿是一種屏護,永遠不會離開,於是路卡很自然地去承接了那人下一個吻。
“醒了?”那人啞聲說,路卡覺得有點異常,那人的聲音應該是清朗又動聽的,就象大綠海最美的藍色,清澈得幾近透明,勾起人一聽再聽的心念,可這會卻是沙啞著。路卡努力睜眼,那人卻在他的睫毛上碰了一碰,暖暖的呼吸如今移到他的眼皮上,撩著他的眉頭,好癢呵,彷彿點在那些泥版書上的字,一筆一筆的那般細心,路卡忽然想起那個小王子一頭銀髮長長地撇在右肩,雙腿盤著,坐在地毯上,用葦筆刻著泥版書的樣子,是了,王子還會回頭來對他說:“路卡,這個字認識麼?呀,你不認識?那我教你好了。以後你可要記牢,我不教第二遍。”路卡就是這樣學了好多好多東西呢。
路卡的唇彎出快樂的角度,然後眼睛也彎彎地開啟了,是王子在抱著他、親著他呢!路卡很高興,雖然不知道王子為什麼要親他的嘴,但是,他還沒有被王子趕走,現在還能被王子珍惜地抱在懷裡,好高興哩!
路卡並不在乎發生了什麼事,實際上他也真是不知道。他這輩子就從沒把王子往壞處想過,所以,當他睜開眼來發現王子正一邊用手握著慾望上下搓動,一邊用憤怒的表情看著自己時,他也沒有往壞處去想。
王子在喘氣,王子的臉很紅,王子的呼吸很燙,王子的那物高高樹起,王子的手狠狠地搓磨著,王子看著自己的樣子象是很不高興,王子好象又生氣了?
哎,怎麼了?剛剛王子不是還很溫柔地親吻過他麼?
路卡鬧糊塗了,直到他終於想起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