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坡上拾起十幾塊碎石子,大笑聲中,石子雨點般地飛出去。
圓海、焦磊名列四大香主,武功卻是與其他兩位香主相差頗遠,他們又都是給金逐流打得怕了的,此時突然碰見了金逐流,如何還敢和他交手。
焦磊幸虧是先看見金逐流,早已勒住馬頭,金逐流一轉身,他立即拔馬便跑,沒給石頭打著。
圓海可倒楣了,他是跑到距離封妙嫦十丈之內才看見金逐流的。金逐流的石子打來,圓海舞起戒刀防身,但光頭上仍然是著了一顆石子,打得他頭破血流。他在快活林時曾經給金逐流打穿他的光頭,如今又吃了同樣的虧。
圓海飛馬奔逃,氣得大叫道:“好小子,有膽的你敢追來麼。”他是想把金逐流引去見董十三娘和青符,卻不知他的這兩個同伴也是剛剛吃過金逐流的虧。
全逐流笑道:“董十三娘正等著你這位大和尚給她倒洗腳水呢,我可沒有這個興趣奉陪。”
焦磊是不想招惹金逐流的,見金逐流沒有追來,放下了心,說道:“這小子倒是風流得緊!”
圓海又羨又妒,哼了一聲,說道:“這臭小子也太可惡了,才騙了咱們幫主的妹妹,如今又鉤上了這個雌兒。要是給幫主知道,不氣死他才怪!你想想看:“賠了夫人又折兵,已經是倒楣透頂了。咱們的幫主給這臭小子盜了玄鐵,騙了妹子,這臭小子還不肯要他的妹子做夫人呢!”
焦磊笑道:“我只怕幫主不知道這件事情,知道了那倒好了。依我看來,幫主固然是要生氣的,但也不見得就不會暗暗歡喜吧?”
圓海恍然大悟,說道:“對!對!咱們向幫主告發倒也是功勞一件!”
封妙嫦聽了他們的汙言穢語,氣得柳眉倒堅,又羞又惱。但亦是無可奈何,圓海和焦磊此時已經是跑得連背影也不見了。
金逐流把那匹馬牽下山坡,交給了封妙嫦,說道:“狗嘴裡不長象牙,這兩個狗東西亂嚼舌頭,理它作甚?”金逐流是個灑脫的人,這兩個人的胡言亂語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。不過,他也有點擔憂,聽這兩個人的口氣,分明是要挑撥是非,離間他和史紅英的了。
封妙嫦道:“金大俠,你上哪兒?”原來她受了這兩個人的嘲笑,倒是犯了一點心事,若是和金逐流同行,恐怕會招惹更多的閒話;若不和他同行,又怕再碰上不測的災禍。
金逐流笑道:“你惦記著秦元浩吧?”
封妙嫦面上一紅,說道:“金大俠說笑了。”
金逐流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不,不。我雖然喜歡開玩笑,這次可不是和你說笑的。你非給我面子不行!”
封妙嫦莫名其妙,不覺問道:“什麼面子?恩公,你救了我的性命,有話吩咐就是,有話還用得這樣客氣嗎?”
金逐流這才哈哈笑道:“好,有你這句說話,這件事你就一定要聽我的了。這件事我雖然未先徵求你的同意,但我想你也一定願意的。”
封妙嫦嫦驚疑不定,問道:“到底是什麼事?”
金逐流道:“我給你做了媒了,你爹爹已然答允,只能把你許給秦元浩,決不會逼你另婚他人了!”
封妙嫦滿面通紅,金逐流嚷道:“喂,你到底是願意不願意呀?”
封妙嫦低聲說道:“你在哪兒遇上我的爹爹?”
金逐流笑道:“好,你不反對,那就是同意了。你的爹爹正從這一條路來,你的馬快,跑回去用不到半天工夫,一定可以在路上遇見他。”這才把昨日與她爹爹相遇硬做成了媒的經過告訴了她。
封妙嫦臉泛桃花,又羞又喜,心裡想道:“爹爹經他一嚇,若然從此改邪歸正,那倒是一件好事。但我爹爹雖然答允了這門親事,秦元浩卻是名門正派的弟子,怎知他的師門長輩點不點頭?”
金逐流好似知道她的心思,笑道:“秦元浩的師父是我的晚輩,我做的大媒,他的師父不點頭世得點頭,你放心吧。”
封妙嫦面紅過耳,說道:“恩公取笑。”
金逐流面孔一板,說道:“不對,不對,你怎麼稱我恩公?元浩的師父雖然是我晚輩,但我和元浩卻是平輩論交的,什麼‘恩公’呀‘大俠’呀,這麼一叫,豈不是反而顯得生疏了。我給你做這個媒,你已經同意了,那麼你就是我的嫂子了,你應該叫我大哥才對。”說罷哈哈大笑。
封妙嫦跨上馬背,低了頭不知說些什麼話好。金逐流說道:“你爹爹和那些人是相識的,你見著了爹爹,就不用害怕那些人和你為難了。不過,我卻想你勸勸你的爹爹,還是回徂徠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