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這三位師侄有點關聯的。那年宇文雄到北京來,給震遠鏢局的一個鏢頭知道訊息,這鏢頭名叫丁固,是和官府勾結的,宇文雄也不知道。丁固將他誘到陶然亭,伏兵忽出,幸虧我和李光夏及時來到,是我一掌未斃了丁固,大家才逃了出來。可是林道軒在客店給他們的人捉去了。後來直到你的江師兄大劫天牢,救尉遲炯,這才把林道軒也救了出來。”(事詳《風雷震九州》)金逐流道:“這件事我聽得師兄說過,不過沒有老的輩說得這樣詳細。”
戴均接著說道:“丁固有個兒子名叫丁彭,他父親給我擊斃之後,他怕我加害於他,連忙跑出北京。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,其實我殺丁固,那也是迫於無奈,殺一個曾經和自己共事多年的人,雖然這人已是壞到無可救藥,畢竟也還是有點痛心。而且父親是父親,兒子是兒子,我又怎會胡亂去加害丁固的兒子呢?”
戴謨笑道,“爹爹,你不要只是發議論了,快把事實告訴金少俠吧。”
戴均說道:“丁彭逃出北京之後,前兩年加入了六合幫,幫主名史白都,武功聽說極為了得,丁彭在他手下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,但雖然不得重用,卻也算得是史白都的一個親信。”
金逐流道:“史白都這個人我知道。前幾天我才和他交過手。他的武功的確很強,不過依我看來,卻也未免就勝得過戴老前輩。”
戴均說道:“這麼說來,金老弟想必也知道了大內總管薩福鼎過幾天就要做六十大壽吧?”
金逐流道:“是。史白都要來給薩福鼎賀壽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戴均說道:“史白都這次入京,六合幫中的重要人物都會跟他來的。這丁彭雖然未能名列他們幫中的四大香主,卻也是他親信之一。我聽得風聲,丁彭揚言要報父仇,很可能趁此機會,跟史白都回來。”
金逐流恍然大悟,說道:“哦,原來老伯乃是為了避仇,故此偽稱身死,假設靈堂。其實老伯是無須如此忍辱、示弱的。即使是這個丁彭請得動史白都來幫他報仇,咱們也可以和他打上一架呵!”
戴均嘆口氣道:“我已經老了,打得過打不過史白都那是另外一回事,在我已是沒有江湖爭勝的雄心了。何況冤家宜解不宜結,又何必無端端的和六合幫再結樑子呢。我就是因為這樣想,所以想來想去就只能出此下策了。”
金逐流道:“如果他們不肯相信呢?”戴均笑道:“我纏綿病塌之時,震遠鏢局的舊人差不多都來探過我的病;出喪之日,他們也曾來給我扶棺。當然我的病是假的,屍體也是假的,棺材裡放的不過是幾塊石頭。但我不說穿,卻怎會有人知道我是弄假?”金逐流嘆道:“老前輩為了息事寧人,也當真是煞費苦心了。”
戴均道:“丁彭回來,一定先向震遠鏢局的舊人探聽我的訊息,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死了,他還能夠不相信嗎?俗語說一死百了,丁彭看見了我的靈牌,他還能將我怎樣?”
金逐流道:“如果他還是不肯善罷甘休,要向戴大哥報仇呢。”
戴均道:“史白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,他只能和我交手,絕不會欺負我的兒子,這是可以斷言的。”金逐流問的是丁彭,截均答的卻是史白都,看似答非所問,其實已是解除了金逐流心中的顧慮。要知戴均的兩個兒子本領部很不弱,只要史白都不出手,丁彭怎敢向他們挑釁。
金逐流笑道:“倘若史白部來了,我又恰巧不在這兒的話,這匹馬可不能讓他看見。”戴均道:“我會小心的了。這匹馬我可以寄放鄰家,隔鄰張家,不是武林中人,但卻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,可以信託得下的。金老弟,你這次進京,可有什麼事情?”
金逐流不願戴家父子擔憂,說道:“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,我既然回國,京都總是要來玩一次的。”心想:“且待過了薩福晶的壽期之後,再告訴他們也還不遲。”金逐流是準備在那一天去大鬧壽堂的。
戴謨笑道:“可惜我現在是孝子的身份,要留在家中守靈,如是不能賠你出去玩了。”
載均道:“好在你從來沒有到過北京,大約沒有什麼人認識你。不過,這幾天三山五嶽的人物來給薩福鼎賀壽的很是不少,金老弟,你的本領雖然高強,也還是小心一點的好。”
金逐流應了一個“是”字。但他是個閒不著的性情,第二天就抽空出去玩,一連玩了三天,京中的名勝差不多都逛過了,第四天遊興勃發,心裡想道:“明天就是薩福鼎的壽期,今天可得先去逛一逛萬里長城才對。否則明天萬一出了意外,說不定會給人打死打傷,不遊覽過萬里長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