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知道我在最近做了壞事。遠水不救近火,哪能找著雪娘母女對質?
武維之想到這裡,方待再度起步,只聽身後大喝道:“攔住他!餘女俠,這小子就是漢中姦殺案的主兇,風雲幫弟子武維之!”
武維之聞喝大慷,腳下一錯,猛向側面問開,編臉一看一位年約甘四五,身穿淡藍勁裝,外罩天藍披風,眉如春山,目賽秋水;顧盼之間,儀態萬千的絕色佳人,正手橫一柄長僅尺半的短劍,臉籠薄霜,不怒自威地向自己緩迫而來啊!天山藍風餘美美!
天山派的魚龍十八變劍法,精絕奧妙,武維之本身習過,當然知道。而且在三屆武會上,他更親眼見過天山藍風在這套劍法上的成就;就劍論劍,他絕不是人家對手。
“一個蠻化子已夠頭痛了!”他嘆道:“唉,想不到又來一個!”
變化子指他犯色,天山遊風又是女性;他從藍風眉梢上所疑的熱氣,就知道藍風如果一旦得手,手下絕不會留情。想來想去,生路已絕。只得心一根,暗吟道:“咎不在我,拼就拼吧!無論造成什麼遺憾,也只好委諸天命了。”思定神清,神功默運,昂然挺立,滿臉凜然之氣。
天山藍鳳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武維之的臉部。這時她秀眸微轉,又朝武維之詳細打量了兩眼;忽然現出疑訝神色,腳步一停,按劍向“人見愁”微微蹙眉道:“化子叔叔,你沒有弄錯?”
“賢侄女沒聽說?”“人見愁”大聲道:“你自何處來?”
天山藍風搖搖頭道:“我自巫山來,我姑姑那裡。”
“人見愁”道:“你姑姑?巫山神女?”
天山藍民點點頭,又遭:“開完第三次武會就去了,月前才自巫山動身回來。”
“人見愁”拖長尾音噢了一聲,意思好像說:怪不得你不曉得。他似乎為了禮節,同時也不擔心武維之會飛上天去,是以又問道:“賢侄女這就要回天山去?”看那神情,只要天山藍鳳一點頭,他一定會接一句:“見了你爺爺,記住為化子叔叔向你爺爺問聲好啊。”可是意外的,藍風黨搖了搖頭道:“不,暫時不回去。奉姑姑之命,要先去趟靈臺山。”
藍鳳也要去靈臺山,武維之心念一動,脫口道:“在下也正要去靈臺山”底下一句“想不到碰上這個飛來之災”沒出口。藍鳳哦了一聲,才待反問。“人見愁”已大聲急喊道:“別理他!賢侄女,這小子口舌賊滑得很,他竟說他出自天仇門下,你看他多會耍花樣?你如理了他,保管他會說他連你爺爺也認得的呢。”
第四章
一言提醒夢中人,武繼之智珠突朗。他忙放下書箱,朝天山藍風拱手躬身道:“在下武維之,此去靈臺山拜謁梅娘女俠,系奉雪山雪娘女俠之命。有雪娘女俠親筆諭在身,女俠不信,儘可驗看。家師因本門另有隱衷,是以一直未將帥門派別及名諱見示,這也是武林中常有的事,詎知這位老前輩不予置信。現在見著女俠,在下忽然想起一事。在下說出後,只須女俠為在下洗脫清白即可,家師名諱仍請保留,女俠一人明日就好。為了不違家師吩咐,關於這個,在下目前並不希望知道。”
天山藍風忙道:“什麼事,你說吧。”
武維之正容道:“三次武會上,令祖曾以一支‘量天尺’令黃山要命郎中崔魂知難而退,不知女俠尚還記得否?那致蹭‘量天尺’之人,便是家師。”
天山藍風明眸閃光,驚哦一聲,“人見愁”已忙著問道:“賢侄女,他是誰人門下?”
天山藍鳳斜了“人見愁”一眼,微嗔道:“化子叔叔,你急什麼呢?”
藍鳳口裡說著,掉臉又朝武維之望來。明眸中閃漾著一股驚疑參半、亮如秋雷般的異采,直似欲將武維之的整個身心一眼瞧透。武維之舉目相接之下,心神意止不住微微一震,雙額一熱,心中不禁又驚又急,當下忙從懷中取出雪浪的那張留條,送上說道:“這就是雪娘女俠的留字,請女俠驗看。”
天山藍鳳輕舒玉手接過,襲著月色將字條反覆檢視數逾;然後抬臉目注武維之,遲疑了一下道:“語氣還像旁邊這行小字,是雪山天女寫的麼?”
武維之訝道:“雪山玉女?”跟著搖搖頭又道:“這個在下不太清楚,我只曉得她叫小雪姑娘。”
天山藍鳳點點頭,眼望武維之,含有深意的道:“玉女芳名司徒雪,你說小雪姑娘?那就是她了!”藍鳳說著,又瞥了武維之一眼,默默地將字條交還給他。
“人見愁”忍不住從旁大聲又道:“一紙便條,萬難憑信!賢侄女如不能確定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