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武繼之徵了徵道:“如何通法?”
老人微微一笑道:“就像這樣”笑語未竟,掌出如電!武維之只覺眼前一花,看也沒有看清,叭地一聲脆響,左頰上已清清脆脆地捱了一記耳括子。打得他莫名其妙!起另外一件事,當下眉頭一皺,大聲道:“韋盟主,風雲幫龍壇壇主是不是你?”
“不是!”
“別人冒你名號你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“知道也不在乎?”
“在乎!”
“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?”
“問你師父吧!”
“我師父現在何處?”
“本山中!”
“啊?”
“你小子等等,我去喊他來!”
武維之驚喜交迸,不禁呆住了。藍衣金判一擺手,示意他站在這兒等,身軀一擰,飄身下峰。約盞茶光景,武維之眼前忽然一暗,出現一位慈眉善目、鬚髮如銀的佝僂老人。武維之一聲顫呼,躍身撲入老人懷中,失聲哭泣起來。
好一會兒,他從老人懷中抬起淚眼,四下一望,奇怪地道:“師父,那位金判呢?”
老人拍拍他的肩腫,微笑道:“你對他印象不好,他對你印象也不好;你們之間,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。唉!孩子,我真想不到聰明如你,師父不但可以蒙你這麼久,而且還可以繼續蒙下去。”
武維之失聲道:“師父,您”
老人一笑,忽然問道:“孩子,梅娘跟你說了些什麼?”
武維之張目道:“誰是梅娘?”
老人甚感意外地道:“什麼?你竟沒看出止水師太就是梅娘?”
武維之聞言一呆,張目失聲道:“什麼?止水師大就是梅娘?”
老人經他這麼一反問,不禁大感失望地頓足一聲長嘆,怔怔地瞪著他,似乎一時間不知怎麼說才好,師徒四目相對,彼此均是愕然作聲不得!
望著,望著,老人的眼神忽然微微一黯,用手輕輕撫摸著愛徒的肩頭,目光中流露出一片近乎淒涼的憐憫之色;嘴唇翕動,想說什麼卻又吐不出半個音來。激動良久,最後目注愛徒,搖搖頭,又深深一嘆,同時默默地仰起了臉。武維之的臉卻不由得默默地低了下去。一悟百通,他立即想起了很多事來。
“噢,對了!”他想:“怪不得那位止水師太對人老跟無情長者的一切知道得那麼詳盡,而於敘說兩師兄弟故事時,語氣又是那樣地誠談親切,神態更是那樣的肅穆而傷感;但對人老獨生女兒梅孃的部分卻始終略而未提。原來梅娘就是她本人!”想到這裡,止不住喃喃怨道:“唉,我也真蠢!”
老人沒開口,臉仍仰著,似乎正在思索什麼。武維之見師父沒有表示,心中一陣慚急,忍不住用手一撐老人胸脯,抬臉促聲道:“師父,維之這就再過去一趟好不好?”
老人漫聲應遵:“不必了!”
武維之不安地忙接道:“師父,您不知道”言下之意,是說;此次靈臺之行,系奉雪山雪浪女俠之命而來;如果空勞往返,豈不有負人家一番好意?哪知他底下的話還沒出口,老人驀地正過臉來,臉色平靜而莊嚴;雙目如電,來口一掃,截住愛徒話頭,沉聲介面說道:“師父都知道,咱們走吧!”老人說著點點頭,掉轉身軀,飄然下峰而去。
武維之知道,師父的決定,總有他老人家的道理,而且此次來靈臺來找梅娘也是出於無可奈何。他至今仍是想不透雪娘口中所稱,關於父親一品蕭受困風雲幫,梅娘“應該為這事設法”以及“必須為這事設法”的理由何在?現在,他在知道了自己恩師就是武林第一屆盟主,跟自己父親一品蕭齊名,同為武林中萬人景仰的“一筆陰陽金判韋公正”之後,不禁又想,雪娘女俠那兩句話,如用於自己的師父,倒是非常適切。
“不是麼?”他傲然忖道:“當今之世,還有誰人的名氣更在金判、一品蕭之上呢?能遇見自己的師父又是自己父親生死之交的金判,豈不是比求什麼人都來得強麼?”
他心中一面想,一面移步往峰下走,瞬息便來至峰腰,頭一抬,見老人正揹著那個年前從王屋山帶出來的行囊,在前路等著他,於是連忙疾行幾步趕了上去。
老人瞥了他一眼,好似說:“不會太累嗎?孩子,”武維之挺挺腰桿,傲然一笑,以表回答。老人佯嗔地板臉哼了一聲,轉身繼續往前走去。
這時約莫已牌時分,風雪早停,天地一片銀白色。老人走在前面,袍角飄飄,步覆從容自然,速度卻是快疾無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