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所以,你寧可看我和‘幸福’擦身而過,也不肯幫我。”
“我要是真這麼做,不是幫你,而是害你。”他猛搖她的肩,想搖出她腦袋暫時清醒。
“你執意不肯?”她走上前,捧住他的大臉,強迫他在她受盡委屈的小臉前方思考。
“沒得商量。”扭開頭,這時候她的委屈不管用。
“好吧,不勉強你。”她掉下雙肩,走到辦公桌前,拿起電話撥一�四。一會兒就接上線。“你好,麻煩幫我查查‘我愛紅娘’徵婚社電話。”
對方還沒查出號碼,碩僑的大手已經一把搶下話筒,霍地掛上。
“你搞什麼鬼?”他暴吼。
“我只是想找人幫忙。人家說遠親不如近鄰,你這近鄰既幫不了我,除了找陌生人,我哪還有辦法?”她應得理直氣壯。
“你氣死我了,貞操是女人最重要的東西,你怎麼可以看得這麼淡薄?它是婚姻的信任基礎,不可以說扔就扔!你要牢牢記住我的話,貞操是保障婚姻的不二法門,不能輕忽。”
他用一大串“不”字,想拉回她的偏差人格,可惜小語頭殼突然停電,消化不來高深道理。
“剛剛那女人沒把貞操看得多重,不也釣到你這個好男人,我不明白,為什麼留下它,才會保障我的婚姻幸福?”她搖搖頭,問得困惑。
若是他因性愛上她,她只會感激,不會捨不得世人眼裡珍貴的第一次。
“你想氣死我嗎?告訴你不準、不行、不可以,你就乖乖照做,懂了沒?”他鬼吼鬼叫,情緒大大失控,就算在面對事業危機時,他都沒這樣失控過。
她猛地搖頭,不想配合他。
“不準搖頭,你給我聽清楚,如果你沒結婚前真和哪個男人上床,就別再來找我,我再不認你。”
他認過她嗎?認她是什麼?妹妹、朋友、恩人、鄰居……總之,他的認定和她想被認定的身份不一樣。
“走!我帶你去吃飯,看看餵飽你,你的腦筋運轉會不會比較正常。”他不容置喙地拉著她往外跑。
現在要是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驅散她腦裡的莫名其妙,就算再荒謬,他都會去試試。
小語失眠了,正常人的睡眠時間是晚上十點到隔天早上七點!而她的睡眠則是從清晨六點到下午四點,可她連連失眠好幾天。
每每一閉上眼,那個穿紅內衣的女人就對著僑哥哥招手,每每一閉上眼,結婚進行曲就馬上在她耳邊響起。清晰的影像中,僑哥哥挽著別人一步步走過紅毯,然後一陣扯心裂肺的痛楚迫得她不能不睜開眼,告訴自己那是惡夢。
她決定出門走走,讓身體的疲累和心理的成正比。
走進誠品,一排排的書目在她眼裡全成了江碩僑三字,眨眨眼,想揮去眼前的幻影,卻是如何都不能。
嘆口氣,她放棄看書,走出書局,黑壓壓的天空不知何時已飄起濛濛細雨。她猶豫著,要不要衝入雨陣跑回家?算了,反正不趕時間,等等吧!何必弄得一身寒。
雨越等越大,細細雨絲成了斗大雨滴,幾萬幾億顆敲在地面上發出震耳噪音,這會兒更走不成了,她的猶豫再度讓她進退不得。
她常常猶豫、常常下不來決定,所以她的愛情在猶豫過八年後,仍然要拱手讓人。
童昕提醒過她要積極,但她又怕……怕這一積極,她連他身邊都待不下去。
心惶惶然,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點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她越來越遠……
全黑的賓土車在對面車道停下,小語的眼神被下車的身形抓牢視線。
是他!腳不由自主地踩出騎廊,但兩模糊了她的視線、雨聲掩蓋住她的呼喚。
小語拼命撥開眼上的水珠,想看清認明,可雨水偏偏樂於和她作對。
不管了,她穿越人行道,不介意雨水澆溼身體、澆出寒意,執著的意志只想證實他是他。
她停在車旁的法式餐廳,從落地玻璃窗往裡望,視線搜尋過每一張男男女女的臉,笑著的臉、皺眉的臉、沒表情的臉……然後,她看到他了,證實他是他。
他正在裡面和那位XX電子的千金小姐用餐,他們看來很幸福、很愉快,融洽的氣氛插不進一個渾身狼狽的外人。
轉過身,小語面對車水馬龍的馬路。然後呢?她自問。
證實他是他,下一步要做什麼?跑到面前對他說聲哈 ,像以前一樣撒撒嬌,說她餓昏頭,不請自入地侵佔他們的獨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