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繼續低著頭,和善地回答。
對方一頓,而後一聲冷笑:“意料之中。”
呀,他倒是淡定。
我只好無語。
對方又說:“這位……鳳大人,本官是個直性子,也不跟你虛與委蛇,你豎起耳朵聽好了,本官不管你出身如何,怎樣來路,既然你有膽來了這汴京城,摻和了這殺人案,便註定無法脫身,你雖然是侯爺親自請來的,身後有大靠山。但你也須知道,這案子是怎麼個情形,牽扯的有多廣,普天之下無數雙眼睛在盯著鳳大人你看,瞧你要將這案子怎麼個處理法兒,鳳大人,你要小心行事,免得行差踏錯,天理昭昭,人心昭昭,都不是說一手遮天就能遮住了的,大人要秉公處理,若有偏私,我第一個就不會服氣。”
這一番話,他說的慷慨凜然,正氣凜然,卻又夾槍帶棒,還豎著明顯的刺,根根分明,雖然事先已經做了心理建設,但什麼還沒開始做呢,忽然當街先吃了這個下馬威,心底還是有些不舒服的。
但又奈何,總不能翻臉以對,都說了是初來乍到,低調點,又能如何,何況對方說的也在理,雖然不好聽。
我唯唯諾諾點頭:“大人你說的對極了。下官明白。”
他似乎見我頗為順從,言談之中也緩和了些,又安慰了我一頓,要我好好審案,若是審理得當,以我年紀輕輕,必定前途不可限量云云,這一套倒是跟安樂侯說的差不多,陳詞濫調,毫無新意,還說自己是直性子,沒有些許花花腸子,怎在這汴京花花世界混?
倒是會做人,先嚇唬我一頓,又哄騙——典型的給一巴掌又塞個甜棗給我,我低眉順眼只是聽著罷了,等他囉嗦夠了,終於打馬而去。
我原地跺了跺有些麻木的腳,抹了一把汗嘆口氣轉回身來,問道:“柳藏川殺了他的誰?”
隨從也嘆了一口氣:“是蔣大人的弟弟。”
殺了他的親弟……我打了個哆嗦。走回轎子,望著清雅看我的擔憂眼神,忍不住想道:“這柳藏川倒真是喜歡幹些招人恨到死的事,假如有人傷了清雅,我也是要找那人去拼命的,假如還有人替那殺人兇手出頭,我便會連那人一併恨上。”如此想來,將心比心的,竟原諒了太常卿,感覺自己裝烏龜這招用的很對,人家已經痛失胞弟,自然有怒有傷……唉,又想:安樂侯你這做的什麼事兒啊,此刻,別說是太常卿,連我都想趕緊把這柳藏川一刀解決了,完事大吉。
上了轎子又行了一段時間,我心底沉甸甸,失去了看風景的興致勃勃,連清雅抓住我的手都沒在意。等聽到有人在外面又來稟告的時候,不免心驚:這難道又是哪位大人來訓話了嗎?柳藏川殺了不少的人,若是大人們都特意等在路上的話……唉,我抓抓耳朵,只能嘆多虧了安樂侯的“大力提攜”,本官的人品也跟著爆棚,這一路走來,倒是真不冷清。
“大人,大人……”
“什麼事?”心底嘆氣,一邊深呼吸。
“開封府的展護衛在前面。”
我心底一怵,身子發麻,舌頭髮僵,出聲問:“誰?”
“回大人,是開封府的展昭展護衛……”
我按捺剎那如擂鼓般的心跳,一把撩開簾子,邁步衝了出去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翻了大約過百的文件,終於無奈的承認:起先寫得那個大綱,好像真的不見了。
艱難回顧ing,滾地亂哭,額滴個蒼天啊……
汴京城,臥虎藏龍 19 狹路相逢展小貓
好像pk開始了,我先劫個票~~~
o(n_n)o
彎腰出了轎子,我抬頭。
一眼望見那一身紅袍,喜洋洋地簡直如同禮服,頓時晃了我的眼,那人生的高大,我抬頭去看,他的面容卻隱沒在一團的陽光之中,一時瞧不清楚。
彷彿喜從天降,眼前紅花相繼爛漫綻放,一朵朵啪啪有聲,我情不自禁腳步輕快地跑了過去。
不敢就直呆呆地盯著看,也怕毀了心頭形象,忐忑不安地低著頭,雙手一伸,微微振臂而後拱手,緩聲說道:“下官見過展大人。”
“不必多禮,你是新任的監察御史鳳寧歡?”略帶一點點清冷的聲音。
哇……正點,低著頭我如飲佳釀,樂得眼睛都眯起來,表情想必是相當的猙獰,自然越發不能瞻仰那人容顏。
等等,我的美名遠揚?分明還沒有自報姓名,他卻已經知曉。
陶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