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,杜蔚國也沒馬上說話,而是點了一根菸,緩緩撥出煙氣之後,語氣鏗鏘:
“雷娜,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立場,中行這件事,說穿了,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,而是一種事關底線的試探。
但凡針對北方的惡意,尤其事關尊嚴,我絕對不會姑息不管,我會拼盡一切,哪怕粉身碎骨。”
雷娜嘆息一聲,嗓子都有點啞了:“衛斯理,那你想怎麼辦?”
杜蔚國語氣凜冽:
“雷娜,港島畢竟是你的地盤,不看僧面看佛面,我不會隨便亂來,讓這些傻狗痛快還錢,自然相安無事。
不過如果有人想仗勢欺人,妄想混水摸魚,我也絕不會手軟,我倒要看看,共濟會還有多少狗頭可以讓我剁。”
臨近傍晚,朝霞漫天,幾百個吊兒郎當,手持刀棒,紅光滿面的混混,簇擁著趙明偉,招搖過市。
這群惡行惡相的傢伙,如同靜街虎一樣,所到之處人群避讓,店鋪關門,一陣雞飛狗跳。
其中一個叫肥獅的彪形大漢,他是和字頭的管事,此刻他正攬著趙明偉的脖子,大吼大叫,口沫紛飛。
“撲街!偉哥,你知唔知?老子肥獅,今年30歲,已經幹了13年收賬的營生。
今天,是我這輩子最痛快的一天,爽!你看見沒有,剛才長江實業那群撲街仔的臉色。”
旁邊一個身材高大,滿臉鬍子的傢伙也是眉飛色舞,興奮的插了一句話:
“沒錯,這群死撲街,平時仗著洋鬼子的勢,鼻孔朝天,連正眼都不看我們。
今天一個個嚇得鵪鶉似的,屁都不敢放,乖乖把錢吐了出來,跟著煞神幹活,實在是太威風了。”
肥獅沒好氣的白了鬍子一眼,語氣不屑:
“大毛,老子一直看你不順眼,但是難得你今天說了一句人話!算了,下次落在老子手裡,放你一馬。”
這個大毛是14k的管事,正所謂同行是冤家,他和肥獅以前沒少因為爭地盤搶客戶幹架。
打仔和記,這可不是一句空話,要知道,和字頭的堂口大本營,就是一家洪拳館。
和字頭的馬仔,也是整個港島最你能打的,這也是公認,對上肥獅,大毛沒少捱揍。
他多少是有點怵肥獅的,但是這麼多人在場,他也不好意思露怯,梗著脖子回了一句:
“肥獅,你特麼少囂張,你以為我怕你啊!咱們現在可都是煞神爺的門徒,煞神他老人家說了,不許當街械鬥,要不然,哼!”
肥獅是個暴脾氣,最受不得激,一聽這話,頓時眼睛一稜,伸手指著大毛,剛要口吐芬芳,就被趙明偉按住了胳膊。
趙明偉此刻消瘦的臉頰通紅一片,眼睛都有點發紅,走路搖搖晃晃的發飄,像是醉了酒一樣。
意氣風發,一改之前唯唯諾諾,文弱書生的模樣,甚至多少還帶上了一絲匪氣。
他今天也確實吐氣揚眉,之前淤積在胸中的塊壘盡去,痛快的恨不得仰天長嘯。
他今天和這些吊兒郎當的矮騾子,一共去了三個地方,其中第一家去的就是李某人的長江實業。
要賬的過程,出奇的順利,一點衝突沒起,連本帶利,一共要回來3400多萬港幣,趙明偉如墜雲端,似夢非夢。
趙明偉瘦弱,用盡了全力,才按住肥獅都快趕上他大腿粗的胳膊,大聲吼道:
“肥獅哥,大家都是自己人,你鬧什麼?大毛哥說的一點沒錯,不管你們之前混哪個字頭。
起碼今天,此時此刻,都是煞神門徒,同門操戈,可是江湖大忌,尤其是給煞神辦事,還敢胡搞,你有幾個腦袋?”
肥獅一條昂藏大漢,居然被小雞仔一樣的趙明偉三言兩語拿服住了,訕訕的撓了撓頭皮:
“嘿嘿,偉哥,你教訓的對,我可不敢給煞神爺添堵,對了,您和他老人家是朋友,他以後會在港島開香堂插旗嗎?”
肥獅問出了所有在場矮騾子藏在心底的問題,熱烈的場面瞬間安靜,針落可聞,其實就算沒有今天的經歷,大家也特別想拜在煞神的門下。
這可不光是威風的事,也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的,瘋牛跟了煞神,從跛豪的馬仔,一躍成為港島的麵粉總代,賺錢賺到手軟。
不光是他,瘋牛在港島新收的幾十個小弟,每個月也都能到手幾千塊,讓所有矮騾子嫉妒的抓心撓肝。
趙明偉苦笑一聲,語氣惆悵:
“各位兄弟,你們覺得像煞神這樣神仙下凡一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