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傍晚,夕陽如血,大馬,吉隆坡檳城港口。
一架白色的水上飛機如同飛鳥似的,靈巧的從雲層鑽了出來,迅速的降低高度。
就在此刻,一道矯健的身形,突然從飛機上一躍而下,縱身跳進海里,濺起了巨大的水花。
“fuck!這特麼可是50幾米的高度!酷!煞神果然牛皮!真特麼刺激,老子可以吹一輩子了,哈哈~~”
禿鷲扭頭看了看敞開的機艙,一邊鬼吼鬼叫,一邊又猛灌了幾口威士忌壓驚。
禿鷲這個老酒鬼,就連開飛機的時候都要喝酒,速度雖然夠快,但是飛機讓他開得跟特麼飛碟似的,天旋地轉。
片刻之後,杜蔚國把腦袋露出海面,朝還在頭頂盤旋的飛機揚了揚手,隨即就朝著岸邊飛快的遊了過去。
禿鷲也就只能把他送到吉隆坡了,這並不是飛機油箱的極限,而是他們能到達的極限。
只要再向前,一旦進入印泥空域,很有可能遭到地空導彈的襲擊,又或者戰鬥機的攔截。
其實,剛剛在接近蘇門答臘島的時候,杜蔚國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危機。
根本就不用懷疑蘇阿脫這個惡魔獨裁者的瘋狂,為了保命,估計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
禿鷲的飛機遠去了,杜蔚國深吸口氣,突然翻身,一個猛子重新紮進海里,再也沒有上來。
當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,距離雅加達北部400公里左右的邦加島,杜蔚國正蹲在礁石上歇氣。
此刻他汗流浹背,囫圇的吞了好幾把煞神丸,又猛灌了幾口鹽糖水,胃裡火燒火燎的飢餓感才終於緩緩退去了。
掏出煙盒,點上一根,深深的吸了一口,吐出長箭似得煙氣,杜蔚國低聲抱怨道:
“丫的,這特麼也太極限了,累死老子了,不行,看樣子,真特麼得想辦法搞艘潛艇了!”
杜蔚國今晚趕路的方式相當極限,絕對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。
他先是朝天空瞬移到上千米的高度,然後極目遠眺,飛快的選擇一個落點再瞬移過去。
如此反覆,大概1個多小時,杜蔚國從吉隆坡出發,一路向南前進了700多公里,直到體力不支,這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。
聽起來驚世駭俗,實則無可奈何。
杜蔚國的心靈傳輸雖然牛皮閃閃,可以瞬息千里,但卻不能隨心所欲,必須要是眼睛看到過,又或者親自去過的地方才行。
還有超凡視力也不是萬能的,再尼瑪遠視,夜間也就只能看到十幾公里罷了,所以他只能用如此苦逼的方式趕路,累得像個傻狗似的。
“丫的,陸言,之前你幫老子護住女人,今天小爺不辭辛苦救你,咱們兩清了!”
片刻之後,杜蔚國感覺腹中升起一團暖意,他彈碎菸頭,忿忿不平的嘟囔了一聲,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午夜,椰城北部的雅加達港,陰雲密佈,萬籟俱寂。
同樣都是東南亞的港口城市,這裡與不夜城芭提雅卻是大相徑庭,別說是行人了,連個亮燈的地方都沒有,漆黑一片,恍如鬼蜮。
這裡去年才發生過軍事政變以及慘絕人寰的大屠殺,蘇阿脫這個惡魔成功上位,雅加達目前依然實行軍管,宵禁。
“踏踏踏~”
港口不遠的馬路上,一隊荷槍實彈,打著手電計程車兵走了過去,這是印泥國防軍戍衛師的巡夜隊。
杜蔚國幽靈似的,蹲在一棟小樓樓頂的陰影裡,注視著這隊士兵遠去,臉色凝重。
“10分鐘,路過了5隊巡邏兵,果然是嚴防死守啊,蘇阿脫這畜生,肯定是知道老子來了。”
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杜蔚國這次來印泥,是從大澳直接出發,讓禿鷲開飛機送他過來的。
雖然已經足夠快,不過依然有跡可循,肯定被蘇阿脫那邊提前探查到了。
周圍黑漆麻烏的,又是陰天,甚至連方向都難以確定,杜蔚國眼睛再神,也看不見那個勞什子大皇宮酒店在哪。
有心想抓個舌頭問路,不過他遇見的都是整隊整隊的巡邏兵,一旦動手,容易打草驚蛇,再說了,語言也不通啊。
沒柰何,杜蔚國只能用最笨拙的辦法,一邊飛簷走壁,一邊四處尋找。
片刻之後,路過一處偏僻小院的時候,杜蔚國突然停住了腳步,朝小院裡瞥了一眼,隨即劍眉一擰,夜梟似的飛了過去。
這是個獨門獨院的小宅子,裡邊有三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