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怯生生的偷瞄了他一眼,見他正在發呆,眼神清明,不像壞人,於是又壯著膽子,小聲問了一遍:
“你是誰?”
杜蔚國笑著搖了搖頭,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壓了下去,儘量用溫和的聲音說道:
“哦,我是警察,剛好路過這裡,小姑娘,你叫什麼,你是受了什麼委屈嗎?”
杜蔚國隨口編了一個相對比較容易被接受的理由,當下港島警察的口碑雖然非常一般。
但是如果真遇見事情,還是相對值得信賴,果然,小姑娘一聽他是警察,畏懼的神色頓時消散不少。
只不過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卻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氣,哽咽的說道:
“你是阿sir哦,我叫阿妹,我,我~~”
話音未落,阿妹的淚珠子就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,梨花帶雨,斷斷續續的講述了她的經歷。
她的大名叫薛麗雯,小名阿妹,今年15歲,祖籍惠州惠東縣白花鄉大河村人,逃難來了港島。
阿妹的父親,早年因為戰亂受過重傷,在她才幾歲的時候,就一病不起,撒手人寰了。
之後的日子裡,阿妹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,咬緊牙關,死死硬撐,小小年紀,就吃遍了人間的苦楚,懂事的不得了。
麻繩專挑細處斷,厄運專挑苦命人,這話一點都不假。
寡婦門前是非多,阿妹的媽媽姿色不俗,身段風流,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。
又年紀輕輕的就死了男人,無依無靠,這樣的小寡婦,自然會引起無數不懷好意的覬覦。
大河村的大隊書記,就是這些無賴其中之一,他不止一次兩次,明裡暗裡的想要偷香竊玉。
阿妹媽媽的性格剛烈潑辣,寧死不從,好在大家畢竟都是鄉里鄉親,一個宗族的,繞來繞去的也都算沾親帶故。
大隊書記也不敢過分用強,把事情徹底做絕,逼迫過分,所以一直都只能乾巴巴的眼饞,始終沒能玉成好事。
惱羞成怒之下,處處刁難,阿妹母女倆過得愈發艱難,但是勉強還算平靜,她媽也一直沒有再嫁,一個人含辛茹苦,拉扯著阿妹長大。
去年,大風席捲而來,天翻地覆,一切平靜都被打破了。
大隊書記是個機靈有腦子的,善於投機,亂局之中,攫取到了驚人的權利,這一點,不敢多說,懂得都懂。
大權在握,他第一時間就把邪惡的目光描向了覬覦已久的阿妹媽媽,果斷的伸出了魔爪。
隨便找到一個荒唐的理由,就創造出了單獨相處的機會,不過阿妹媽媽也是個聰明女人,不僅有主心骨,性格里邊還帶著一絲果敢。
當日,她被大隊書記單獨叫走的時候,就藏了一個心眼,當那畜生圖窮匕見,露出本來面目,想要強上的時候。
阿妹媽媽先是假意逢迎,隨即用偷偷藏起來的剪刀,直接一剪子就把那色批的命根子給咔嚓了。
再然後,阿妹媽媽就趁著夜色帶著阿妹離開了大河村,一路晝伏夜行,餐風飲露,走了整整13天,硬生生的用徒步的方式,逃到了港島。
到達港島這邊的時候,娘兩都已經摺騰的奄奄一息,像個要飯花子似的,造的沒人樣了。
阿妹在港島這邊有一個孃家舅舅,之前就給她們來過書信,她們千里迢迢,就是過來投奔他的。
剛開始幾個月還好,有舅舅的全力照拂,日子過得倒是相安無事,母女倆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滿懷期待的開始了新生活。
阿妹和她媽媽都是心靈手巧又能吃苦的,很快就都在新界的塑膠花廠找到了一份工作。
雖然收入不多,但是娘兩都是吃慣了苦的,生活簡樸,這份卑微的收入對她們來說,卻是綽綽有餘,甚至還能小有盈餘。
至此,阿妹母女也算是苦盡甘來,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了。
不過,噩運從來都不肯輕易的放過苦命人,才穩當了沒幾個月,也就才剛剛過完新年,她們的好日子就算是過到頭了。
阿妹媽媽結婚早,生她的時候,也才只有16歲,這在當下的農村,司空見慣,倒也不算啥新鮮事。
所以,當阿妹年滿15歲,幾乎是一夜之間,從醜小鴨變成亭亭玉立的白天鵝,她媽媽也才將將31歲,正是女人最有風韻的年齡。
港島的生活相對平穩,又經過幾個月的將養,娘倆都恢復了元氣,一天比一天水靈,美貌再也遮不住了。
眼下這個還略顯莽荒的時代,時序混亂,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