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點,橫濱,距離中華街幾個街區,城裡另外一處繁華之地,山下公園。
公園東門路邊,婆娑的樹蔭下邊,還是那個蓬頭垢面的廣平良志,還是那身土到掉渣的破衣服,面前擺著一模一樣的水鏽金佛,配方絲毫沒變。
金佛在午後陽光的折射下,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,再加廣平良志這副土鱉的德行。
巨大的反差感,再次成功的吸引了好大一群吃瓜群眾的圍觀。
此刻,距離人群不遠的角落裡,那個大胸脯女人,還有長相兇狠的八字鬍,正聚在一起,小聲的說著什麼。
女人大喇喇的託了託胸口巨大的累贅,扭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人群,她的眼神中滿是不耐,語氣也略顯焦躁:
“建次,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路子了,一次幾十萬,做一次就得歇上幾天,花蛇那邊追的又緊,這樣恐怕不行啊。”
叫健次的八字鬍,嘴裡叼著一根捲菸,聽見女人的問題,朝地上恨恨的啐了一口,沒好氣的斥道:
“花子,那你說怎麼辦?難道要我去搶銀行嗎?該死的花蛇,簡直就是吸血鬼,一天20萬的利息,混蛋,他怎麼不去搶?”
女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壓低聲音抱怨道:
“健次,還不是怨你,明知道他那裡就是黑店,還偏要賭,欠了幾百萬的債,花蛇這個惡鬼,不徹底榨乾你,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。”
健次目光陰鷙,把菸頭用力的扔在地上,恨恨的碾碎,語氣忿怨的低聲喝罵道:
“花蛇這個混蛋,不就是仗著搭上了住吉會的關係,行事猖狂,根本不講規矩。
混蛋,實在不行,老子就去神戶,把真的金佛投獻給山口組,我就不信,這個混蛋還敢惹我。”
聽見他的話,叫化子的大胸女人頓時皺起眉頭:
“健次,你別糊塗,這些黑幫都是一丘之貉,吃人不吐骨頭,你要是把金給他們,很有可能會被滅口,最後人財兩空。”
健次愈發暴躁,眉頭緊皺:“八嘎!那你說怎麼辦?”
花子咬了咬嘴唇,試探性的問了一句:
“健次,要不然,我們把真金佛出手吧,我最近認識了一個賣家,最少能賣1500萬,到時候~~”
“閉嘴!你這個鼠目寸光的表子,不許再提這件事。”
健次的表情猙獰,脖子青筋僨起,歇斯底里的低吼著打斷了她,花子見他近乎癲狂的模樣,心中恐懼,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。
健次喘了兩口粗氣,眼珠子突然飛快的轉了轉,湊到花子身邊,蹭著她的身體,涎著臉,露出一副痞賴的笑容:
“花子,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,但是這金佛可是搖錢樹,絕對不能輕易出手。
咱們一天就只能騙到這麼點錢,還得幾個人分,要不然,你的份先借給我,讓我把難關渡過去?”
一邊說話,健次還把鹹豬手搭在了女人的豐腴處,嘴巴貼著她的耳朵,語氣愈發無恥:
“花子,你放心,等我發達了,絕對不會虧待你。”
花子的眼中閃過厭惡,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扯開,冷笑:
“呵,健次,你別做夢了,還妄想黑吃我的那份,人財兩得?你可別忘了,現在你還欠我30萬呢。”
健次臉色沉了下來,剛想放狠話,花子突然眼神一緊,朝人群那邊努了努嘴:
“行了,別廢話了,肥羊已經上鉤了,小五郎說,這老傢伙剛剛在銀行取了80萬,最少也能掏出50萬。”
此刻,圍住廣平良志的人群中,一個穿著灰色和服的乾瘦小老頭,正蹲下身子,眼睛冒光,死死的盯住了金佛。
獵物再次上鉤,新的騙局又開始了。
傍晚,天色逐漸暗了下來,橫濱城西,緊靠鐵道,迷宮似得貧民窟邊緣,一棟老舊不堪的獨院一戶建。
進門就是客廳,昏黃的燈光下,健次,花子,廣平良志,還有個瘦猴似的黑小子正圍著地桌聚在一起。
花子的手裡,捻著厚厚一疊鈔票,她正在點算分配,幾個人都目光貪婪的死死注視著。
很快,鈔票就被分成四份,薄厚不一,靜子把其中最薄的那份遞給了黑小子。
“小五郎,這是你的,10萬円。”
“謝謝。”
小五郎飛快的接過鈔票,猴子似的躲到角落裡,用手指蘸著口水,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,格外仔細。
隨即,花子又拿起其中一疊,也算偏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