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並沒有馬上說話,田岡一雄沉著聲音,又補充了一句:
“衛斯理先生,我們山口組不是忘恩負義之人,這個買賣,所產生的利潤,都會為你留出三成。”
果然是梟雄本色,好氣魄!杜蔚國心中不禁咋舌,要知道,不管他的話語權多重,充其量也只是一箇中間人。
杜蔚國分比不掏,不參與運輸,更不會參與經營,單純只是給搭橋引薦一下,就能拿走三成利潤。
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,山口組幾萬會眾,遍佈全國,而且東瀛島富庶,有近兩億的人口基數,這可是金山銀山的大買賣。
杜蔚國轉念一想,這單買賣田岡一雄也不虧,如果沒有杜蔚國,他想搭上這條線,就只能透過港島,又或者其他掮客的手裡拿貨。
有人會說,山口組既然是東瀛島的第一大幫會,自己難道就不能聯絡昆擦嗎?
事實上,還真的不能,如果沒人強力引薦的情況下,東瀛島原本經營麵粉生意的其他勢力,以及其他麵粉掮客。
會不顧一切的瘋狂的攻擊他們,斷人財路,如同殺人父母,這特麼可是死仇。
按照山口組當下的艱難處境,如果貿然行動,很容易沒吃到羊肉,卻惹來一身騷,雞飛蛋打,雪上加霜。
杜蔚國對面粉買賣深惡痛絕,但是如果是在東瀛地區販賣,他倒也就沒有那麼排斥了,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,嘿嘿。
“田岡組長,難道你把破局的希望,全都寄託在麵粉上面了?”
田岡一雄苦笑,語氣真誠:
“衛斯理先生,不瞞你說,我們為了找到新財源,最近才剛剛成立了新的藝人公司,準備進軍歌壇,演藝界。
這個領域,利潤回收週期較長,而且規模終究有限,我們之前就已經分別派人去港島和芭提雅找您,沒想到您居然位臨東瀛了。”
杜蔚國終於被他給逗笑了:
“田岡一雄組長,如果我之前並不知道你的身份,一定會認為你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,企業家。”
“哈哈哈!”
田岡一雄放聲大笑:
“衛斯理先生,有不少人也都是這樣說我的,比起山口組組長,其實我更像是一個商人。”
田岡一雄是個當之無愧的梟雄,手腕極高,心機深沉,作為東瀛第一黑幫的會首,跟他合作,不啻與虎謀皮。
但是杜蔚國卻是毫無顧忌,只要他不死,田岡一雄就絕對不敢耍滑頭,這個買賣對他百利無弊,他自然不會拒絕。
兩個小時之後,天色漸暗,神戶城北的一家大型鍊鋼廠,空無一人的熔爐車間裡。
杜蔚國的手裡拎著一個沉重黝黑的鐵箱子,神情冷肅的緩步走上高高的臺階,一直走到熔爐的上方,方才停下。
“砰砰~”
此刻,杜蔚國手裡的鐵箱,正在瘋狂的晃動著,彷彿裡邊藏著一頭什麼勐獸一樣,不過他的手如同鋼澆鐵鑄一般,穩如磐石。
任憑鐵箱如何劇烈搖擺,終究都沒有脫手而出,此刻,這鐵箱裡,還發出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奇怪聲音,如同幾百條毒舌同時嘶吼一樣,非常滲人。
望著腳下的鍊鋼熔爐,通紅一片的沸騰鋼水,還冒著橘紅色的泡泡,距離三十幾米的高度,依然覺得熱浪灼人。
杜蔚國舉起手裡的鐵箱,輕輕拍了拍暴躁如雷,劇烈震動的箱體,語氣很輕,滿是戲謔:
“暴虐,你不是都已經臣服於我了嗎?那我的第一個命令就是,去死!”
說完之後,杜蔚國就毫不猶豫的把手裡鐵箱朝著下方的熔爐裡扔了下去。
“冬!”
鐵箱狠狠的砸進了還在冒泡的鋼水之中,發出金鐵相擊的聲音,過了一會,才緩慢的浮了上來,不過此刻,鐵箱已經是通紅一片了。
鋼水的沸點是60度,而鐵的熔點是是1535度,短短几秒鐘,鐵箱子就已經肉眼可見的開始融化了。
“嘶!”
如同蛇群集體嘶吼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,充滿了無比絕望的意味,不和人類共生,這玩意連說話都不能。
隨即,一坨黑色的如同原油一樣的半液體半實體的東西,勐的從融化的鐵箱縫隙之中鑽了出來,無數的黑色觸手伸出。
這就是暴虐的本體了,不過它才剛剛鑽出來,就被無比灼熱的高溫給點燃了,嘶吼聲戛然而止。
短短几秒之後,它就和鐵箱一起被消融的連一絲渣渣都不剩了,煙消雲散。
杜蔚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