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了孩子的一根手指。
頌帕的孩子,是他的逆鱗,為了孩子的安全,自從他老婆病死之後,就一直都寄養在春武裡的妹妹家。
如今妹妹被人殘忍殺害,獨子被擄走,還被切掉了一根手指,頌帕徹底暴走。
他發瘋一樣的到處搜尋,卻依然找不到早就已經躲藏起來,狡猾的帕拉·坤本。
情急之下,直接設計在夜市綁架了他爹頌猜·坤本養在外面的私生子和小老婆,企圖以此換回他的兒子。
至於接下來的事情,杜蔚國就知道了,頌帕被他一向最信任的頂頭上司給出賣了。
頌帕自己捱了3刀,差點直接掛了,他的幾個鐵桿手下,到現在還能喘氣的一個都沒有了。
這個故事確實有些老套,像極了復仇電影裡的情節。
頌猜·坤本的這艘遊艇是艘非常豪華的三層遊艇,除了頂層的駕駛艙之外,中間是會客艙,底層還有一個休息艙。
杜蔚國腳步輕鬆的來到了會客艙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拿起桌上的雪茄盒,點上了一根正宗的高希霸古巴雪茄,緩緩的吐出了煙氣。
雪茄這玩意,杜蔚國現在也能抽出點各中三昧了,瞥了一眼臊眉耷眼的頌帕,杜蔚國語氣揶揄:
“頌帕,不至於垂頭喪氣的,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,無非就是魚死網破唄。”
此時,頌帕的身上纏著幾圈紗布,精赤著身子,他抬頭看了杜蔚國一眼,語氣低沉:
“這件事,無論最後結局如何,我在芭提雅,乃至暹羅都將再無立錐之地了。”
杜蔚國挑了挑眉頭,語氣平靜:
“嗯,說得沒錯,按你的說法,得罪了頌猜·坤本這樣的巨鱷,相當於同時得罪了黑道教父和芭提雅的土皇帝,確實是再無立足之地了。”
一聽這話,頌帕的神色更加暗澹了,沉默了一會,他抬起頭,語氣充滿了懇切:
“衛斯理先生,我死倒是無所謂,但是~”
“停!”
杜蔚國毫不留情的止住了頌帕的話頭:
“頌帕,我特麼可沒空幫你看孩子,我的仇人遍及天下,每天都是刀山火海,血流成河的日子,你兒子跟著我,決計活不過三天!”
“唉!”
頌帕長嘆一聲,神色頹唐,懶懶的靠在沙發上,彷彿嵴梁都被抽掉了一樣。
這件事,演化到如今這個地步,頌帕自知自己肯定是必死無疑,而他唯一的妹妹也遇害了。
兒子成了一個孤兒,無依無靠,而且就算今天救回來了,大機率,之後也是要被頌猜·坤本斬草除根的。
一輩子堅持正義,最終落得如此的下場,頌帕心中悲涼,難道我真的錯了嗎?
杜蔚國看頌帕一幅心如死灰的樣子,不由嗤笑一聲:
“呵!頌帕,你是不是把這個頌猜·坤本想象的過分牛皮了?救回你兒子之後,再幹掉他和他的那個畜生兒子,這事不就過去了嗎?”
“什麼?幹掉他!衛斯理先生,您,您的意思是~”
頌帕激動的都顧不上傷勢,勐的一下就站了起來,眼睛亮的如同燈籠一樣。
杜蔚國挑了挑眉,笑呵呵的調侃道:
“頌帕,你要知道,我可是很貴的,而且是超級貴的那種,我已經免費幫了你一次了,還來?你有錢嗎?”
“呃~我,沒有。”
頌帕手足無措,羞愧難當,語氣諾諾的說了一句,杜蔚國語氣澹澹的:
“這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,你想讓我幫你做事,就要付出代價,你願意嗎?”
“我願意,衛斯理先生,只要您願意幫我,我願意支付任何代價,我頌帕向佛主起誓,以後尊你為主!”
頌帕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,眼神堅定無比,語氣斬釘截鐵,杜蔚國嘴角上揚,語氣略微有些凜冽:
“頌帕,記住你的今天承諾。”
2個小時之後,一艘小船慢慢的靠近了這艘遊艇,一個身形精悍的男人,懷裡抱著一個瘦小的男孩,緩緩的走上了遊艇。
這孩子並沒有昏迷,因為疼痛和恐懼,正在瑟瑟發抖,緊緊的抿著嘴,一雙驚恐的大眼睛,正打量著這首豪華陌生的大船。
直到當他看見頌帕的時候,才淚如泉湧,驚喜萬分的呼喚了一聲,頌帕才剛剛要衝過去,耳畔卻傳來了杜蔚國清冷的聲音。
“頌帕,你想找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