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第2課課長柴崎五郎,才剛剛從山梨縣連夜趕到的。
此刻,公園方向燃起了沖天大火,映照的石黑垣成的神色陰晴不定,聲音也異常陰沉:
“柴崎,今天的風很大,火勢沒問題吧?”
杜蔚國造成的場面實在是太慘烈了,尤其是被他用闊劍地雷炸成碎肉的那幾十具屍體,用鐵鍬都鏟不乾淨。
久良岐公園是公眾場所,為了在天亮前徹底毀滅證據,防止嚇壞民眾,沒辦法,只能把現場一把火燒了。
柴崎五郎扭頭看了一眼火場,他的語氣非常沉穩,近乎冷酷:
,!
“嗯,肯定沒問題,火勢是消防隊親自實施控制的,已經提前做好了隔離帶。”
專門負責滅火的消防隊居然親自縱火,還是為了替殺人兇手消弭證據,聽起來簡直荒唐到離譜,可這往往就是世界的真相。
“那就好。”
石黑垣成點了點頭,這才低頭看向了他準備的新聞稿,不過剛看了一眼,眉頭就又再次皺了起來,語氣也略帶不滿:
“煤氣管道洩露導致的連環爆炸還有大火?柴崎,你覺得這理由能行?公園裡哪有煤氣管道?”
柴崎五郎卻點點頭,語氣非常篤定:
“能行,老闆,事情的真相,夠資格的大佬們都能調查清楚,所以咱們編什麼理由他們都不會在乎。
至於普通民眾,他們沒必要也不可能知道真相,這個理由雖然略顯牽強,但也說的過去,沒人會較真的。”
“呼~”石黑垣成長出了一口濁氣,面色稍霽,不過他的語氣依然有些凝重:
“那些麻煩的媒體呢?他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,怎麼辦?”
“呵~”柴崎五郎撇嘴冷笑,語氣中滿是揶揄:
“老闆,您是不是忘了,三井家可是暗中掌控了讀賣,朝日,今日這三大報社的大部分股權。
變相來說,他們已經控制了全東瀛的所有主流喉舌,哪裡還有什麼麻煩的媒體?”
“呵呵呵~”
一聽這話,石黑垣成下意識的捋了捋自己稀疏的髮際線,搖搖頭,自嘲的笑了。
“沒錯,我倒是忘了這個,多少有點操閒心了,看起來我是真的老了。”
此刻,遠處的天邊已經亮起微弱的晨曦,石黑垣成隨手放下新聞稿,拍了拍柴崎五郎的肩膀:
“天都快亮了,折騰了整晚,肚子餓了,柴崎,咱們去街上吃碗熱騰騰的拉麵怎麼樣?”
柴崎五郎挑了挑掃帚似的濃眉:
“老闆,這麼大的場面,您確定不需要趕緊返回總部,第一時間向內外大臣彙報嗎?”
“切~”
石黑垣成嗤了一聲,自顧自的發動汽車,答非所問,語氣也變得有些饒有深意:
“柴崎,你信不信?咱們這位敬愛的內務大臣閣下,今天必然會舊病發作,甚至大機率會臥床不起,無法視事。”
柴崎五郎秒懂,點點頭,語氣裡滿是嘲諷:
“也是,前參議長松本翔太屍骨未寒,內務大臣閣下行事一向謹小慎微,必然不想步了這位前輩的後塵。”
話音略頓,柴崎五郎突然話鋒一轉:
“煞神兇威滔天,無法無天,老闆,你就不怕嗎?要知道,高橋部長也是被他~~”
從倆人的對話來看,確實關係十分緊密,近乎無話不談,連如此禁忌的話題都可以開誠佈公。
“呵,怎麼不怕?末子今年才剛上國中,我可不想死。”
末子是石黑桓成老來得子的女兒,異常寵溺,一聽這話,柴崎五郎的冰冷的面部輪廓也不由變得柔和起來。
“所以,部長,您想拖延時間,坐山觀虎鬥?等他們雙方徹底分出勝負之後再收拾殘局?”
石黑桓成沒有否認,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:
“沒錯,柴崎,還是你最懂我,所以,咱們現在去吃麵,吃得久一點,嗯,對了,我還要喝一杯!”
這特麼就是明目張膽的的擺爛了,柴崎五郎看了他一眼,有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,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他其實心裡很高興,這位上司兼老友能做出最明智的選擇,明哲保人。
清晨6點,天才矇矇亮,距離久良岐花園大概10幾條街,足足3公里外的街邊。
一家才剛剛開門營業,門面有點簡陋,毫不起眼的拉麵館。
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,石黑桓成和柴崎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