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,小魚兒和花無缺兩個人,都絕不會走到她這邊來,移花宮主已用冰涼的手,將這兩個人的友情撕成兩半,這兩人之間若不再有友情,那麼她的處境豈非更悲慘,更難堪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最好就是遠遠的走開,走得越遠越好,那麼無論任何事鄱不能傷害到她了。
但現在她生命中最親近的兩個人,立刻就要在這裡作生死之決鬥,她又怎麼能走?怎麼忍心走呢?
小魚兒在落葉上躺了下來,閉起了眼睛。
別人有的緊張,有的痛苦,但他卻悠悠閒閒地蹺起了腿,嘴裡還含含糊糊哼著山歌,這些事一竟好像和他沒有關係。
蘇櫻站在他身旁,俯首瞧著他,瞧了半晌,輕輕嘆了氣,道:「你瞧見鐵心蘭了麼?」
小魚兒道;「你沒有看見我方才已經和她打過招呼。」
蘇櫻咬著嘴唇,道:「但是她……她實在可憐得很,你實在應該去安慰安慰她。」
小魚兒霍然張開眼睛,瞪著道;「我為什麼要過去安慰她?她為什麼不能過來?」
蘇棲嘆道;「她現在的確很為難……」
小魚兒道:「她為難,我就不為難麼?何況,她為難也是她自己找的,誰叫她站在那邊不肯過來?又沒有釘子釘住了她的腳。」
蘇櫻又嘆了口氣,道;「你既然不肯過去,我就過去吧。」
小魚兒道:「你會不會唇語?」
蘇櫻道:「不會。」
小魚兒嘆道:「我現在若能聽出移花宮主在對花無缺說什麼,那就好了。」
蘇櫻道:「你就算聽不見,也應該想像得到的,她現在還不是在告訴花無缺,要用什麼法子才能殺你。」
小魚兒沉默了半晌,緩緩道:「方才我在洞裡時,花無缺還和我有說有笑的,但等我出來他一竟不理我了,簡直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。」
蘇櫻道:「你若在移花官長大,你見了移花宮主,也會變得沒主意的。」
小魚兒苦笑道:「這樣看來,「惡人谷反而此「移花宮好得多了,惡人谷裡的至少還是人,移花宮卻只是一群活鬼,一群行走肉。」
蘇櫻笑了笑,柔聲道:「你歇歇吧,我過去說兩句話就回來。」
小魚兒瞪眼道;「你為什麼一定要過去?我現在也不好受,你為什麼不在這裡陪著我?」
蘇櫻眼波流動,嫣然道;「你難道不想知道,她和花無缺兩人是如何從那老鼠洞裡出來的麼?」
落葉上的淚珠已乾了,但鐵心蘭的眼淚卻還沒有乾,她聽見蘇櫻的一雙腳在向她走過來,就咬緊牙關,絕不讓眼淚再流下來。
蘇櫻悄悄走到她身旁,她卻連頭也沒有抬起,風,次著她的頭髮,一片落葉正在她紊亂的髮絲裡掙扎著,要想飛起。
蘇櫻輕輕拈起了這片枯葉,悄然道:「你在生我的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