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指著希特勒白襯衣口袋上方的一行小字說:“你看那兒”。
阿道夫。希特勒低頭一看,果然衣服上面有一行小字,“林茨中學阿道夫。希特勒”,藍絨線繡的,字歪歪斜斜。這是希特勒的母親給他繡的,防止丟衣服。阿道夫。希特勒笑著說:“我自己都還沒注意到呢”。
兩人聊了一會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:“我們出醫院走走吧,這裡有蚊子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一看,果然。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的手臂潔白的面板上,有幾個紅腫的小疙瘩了,便提議去多瑙河邊走走。
出醫院往西走不遠,就是多瑙河。那天,太陽在青山上方慢慢下沉,落日的餘暉,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。像鋪了一層金子。白色的鳥兒,不時掠過天空,霞光落在兩位並排行走的年輕人的臉上。斯特芬妮。伊薩克一邊走,一邊翻看阿道夫。希特勒的畫冊,裡面花鳥蟲魚,躍然紙出。翻倒一張白色捲毛狗的畫作時,她忍不住誇讚阿道夫。希特勒:“小狗好可愛,你畫得真好。”
“我養過小狗,我叫他小白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回答說。
“是嗎?我也喜歡小狗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,她笑著問希特勒:“你喜歡畫畫是因為你母親嗎?”
“不是。是為了我自己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回答道,“我想當一個偉大的世界級畫家,像梵高那樣。”
“我喜歡畫畫是因為我姥姥。我小時候,見不到我爸爸媽媽的時候,我就用鉛筆在白紙上畫他們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低下頭,一隻小手摸著自己胸前閃著銀光的十字架,說,“這是我姥姥送給我的。我有點想她了”。
“你可以讓你父母送你念美術大學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說,“我知道維也納美術學院,很有名的。”
“他們從來不問我自己喜歡什麼。他們想我好好唸書,將來到銀行工作。我對銀行的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:“只有我姥姥支援我,她經常說,我們家的小芬妮,以後要成為一個畫家呢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說:“我父親也希望我能做公務員,但我喜歡畫畫。我一定會能大畫家。”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:“那你父親不會不高興嗎?”
希特勒低聲說:“他死了,是兩年前醉酒死在了酒館裡。”
1903年1月3日,與往常一樣,希特勒的父親一早便離家去了斯泰弗勒酒樓,他剛在桌旁坐定,便說身體不舒服。片刻後,他便與世長辭——死於胸膜出血。兩天後,他便在離希特勒家不遠的教堂公墓入土,那一年希特勒才14歲。
“對不起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起的人,說:“我的父親也在我小的時候去世了。所以,我現在不想惹媽媽不高興,我準備去大學學管理了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的心頭一震,兩人同病相憐。
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怪女孩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突然開口問道,提起她的父親,她自己的心情也有一點沉重,“小時候,我爸媽老說我是個怪孩子。”
“啊?你一點都不怪呀?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很驚訝地說。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微笑著說:“那可能是你不瞭解我。”
“你姥姥家,離醫院遠嗎?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岔開了話題。
沒想到提起她的姥姥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眼角變得溼潤,不一會竟然抽泣起來。阿道夫。希特勒問:“你怎麼啦?我說錯話了?”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,“沒什麼,我想姥姥了,她很慈祥,是個好人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去看她呢?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問。
“她去年上了天堂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低頭說。
“啊?”阿道夫。希特勒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,他摸了摸自己的頭。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望著多瑙河邊的落日,金色的太陽,倒影在多瑙河清澈的水流中閃爍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美。這種大自然的美景,撫平了她的小情緒。
過了一會。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的眼光,落在河邊的一片青草地上,她飛奔過去,很仔細地在地上找些什麼。阿道夫。希特勒也跟了過去。
過了一會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大聲叫,“看,我找到了,找到了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問,“找到什麼了?”
“四葉草。”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一臉的興奮,阿道夫。希特勒卻在她的瞳孔裡,看到了隱藏著憂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