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送給你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笑了,把手中那片嫩綠的四草葉,遞給阿道夫。希特勒。阿道夫。希特勒也很開心地笑了。體內的血液熾熱,如四草葉脈絡裡流淌的青漿,他的瞳孔裡,留下了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無數微笑的片段,林茨這淡青的暮色。清澈的多瑙河,在這一刻變成小永恆。
兩人在河邊坐了一會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跟阿道夫。希特勒講起了自己的姥姥,她的姥姥是虔誠的猶太教徒,每個週末,帶她去林茨教堂祈禱。
“我知道林垐教堂,裡面的壁畫很漂亮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去林茨教堂寫過生。
“是的。非常精美。”說著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咳嗽了兩聲。
希特勒關心地說:“你這咳嗽,可以燒點橘子吃。我小時候也經常像你這樣,我母親經常給我燒橘子吃,吃一兩個月就好了。”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:“我不會剝桔子皮。從小到大,都是我姥姥給我剝的。她最後病重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了,她說,以後怕沒人給我的小芬妮剝桔子皮了呢。”
那天,時間過得特別慢,彷彿比平日長了十倍。兩人回醫院道別時。都依依不捨。
“你以後還來找我玩吧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望著阿道夫。希特勒的眼睛說,接下來一個星期都可以。
“好的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問,“一個星期之後,你就要走了?”
“到時侯我舅舅要來接我。”斯特芬妮。伊薩克說。
阿道夫。希特勒點點頭,轉身準備走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突然叫住他,問,“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張畫像?”
“我以前還沒畫過真人呢。練習畫人物的石膏像很貴,我還沒攢夠錢。”一向很自信的希特勒這次卻有點猶豫。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笑著說:“沒關係,我相信你。”
第二天,天色矇矇亮,阿道夫。希特勒趕去兩人約定的地點:林茨教堂。教堂在郊區,空氣清新。遠遠望去,教堂外的山丘一層一層,環抱山谷。悠悠的白雲,在林茨乾淨的藍天上浮動,像幾隻小綿羊。去教堂的路上很安靜,涼爽的風和樹葉一起沙沙震動。他趕到教堂時,教堂的紅瓦片上飄渺的白霧還沒散去。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那天早到了,上身穿一件黑白斑點的花襯衣,下身穿著緊身褲,腳上一雙棕色靴子。她站在教堂前,一動也不動,面帶微笑,阿道夫。希特勒看著她發亮的眼睛,畫了好幾次,都不成功。
“我再練習一段時間吧。”阿道夫。希特勒靜不下心來,手瑟瑟發抖,他總感覺斯特芬妮。伊薩克的眼神裡,有一種特殊的東西他畫不出來。
斯特芬妮。伊薩克鼓勵阿道夫。希特勒再試試,阿道夫。希特勒點點頭,讓她坐下,重新再畫。他打量著斯特芬妮。伊薩克。初夏的陽光照在斯特芬妮。伊薩克前額的頭髮上,此刻她的臉紅撲撲的,像害羞的少女。她坐在教堂前的長木椅上,胸前銀色的十字架發出耀眼的光。
畫完,他們在教堂附近散步,阿道夫。希特勒突然發現腳邊有一些野生的波斯菊,黃的,白的,開得豔麗。阿道夫。希特勒飛奔過去,採了一大把,送給斯特芬妮。伊薩克,他原以為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會很高興,沒想到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嚴肅問希特勒:“為什麼要採這些野花呢?他們也是有生命的,如果真正熱愛它們,就應該讓這些花自然成長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一臉羞愧,說:“我沒想那麼多,只是想把世界上最漂亮的東西送給你。”
那天,兩人依依不捨告別。一個星期後,斯特芬妮就出院了,他的舅舅開車到醫院接她回家了。
告別那天,斯特芬妮。伊薩克氣喘吁吁跑去見希特勒。她穿一身白裙,帶著香水味的長髮,飄在夕陽的餘暉裡。她懷裡抱著一個半身石膏像,大約半米高,線條流暢,雪白髮亮。她微笑著說: ;“這個大衛像,送給你,有了它,你就可以好好練習畫人物素描了,你畫畫的基礎那麼好,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畫家。”
阿道夫。希特勒看了一眼那石膏像,那是一個肌肉發達,體格勻稱的青年壯士形象,大衛充滿自信地站立,左手抓住投石帶,右手下垂,頭向左側轉動,炯炯有神的雙眼,凝視著遠方。
這些過往,鮮為人知,被時光剪碎在風裡,卻在不經意的某個時候,化作陽光,永遠留在了阿道夫。希特勒的記憶裡。庫比席克聽說他們的事情後,催希特勒趕快向斯特芬妮和她無時不在的母親作自我介紹,但希特勒拒絕這樣做,他說,若自我介紹,必然要介紹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