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頓了頓,放下了手裡參茶,說道:“他可曾跟你說什麼了?”
劉公公老老實實回道:“都是一些客氣家常話,天冷了,注意身體之類的。”
“就沒說旁的?”
“我與謝老爺這麼多年沒見……”劉公公面色自然,聲音不疾不徐,回道,“時間久了,人就生分了。”
“若是覺得生分了,朕可以準你出宮,跟他聚一聚。”
“皇上?”劉公公一驚,連忙下跪,“皇上,您嫌棄奴才伺候的不好,要將奴才趕出去嗎?”
皇上俯視著地上的劉公公,並沒有讓人起來,而是說道:“剛才,謝淵跟朕要人。”
劉公公聞言,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,顯得很是不解:“要人?”
“他跟朕要謝傅奕的父親……”皇上說著,看向地上跪著的劉公公,一字一頓,緩緩說道,“梁則在宮裡的事情,只有朕知道,鶴唳衛知道,剩下的,就是整日在朕身邊伺候的你了。”
“皇上,奴才冤枉啊……”劉公公這時候似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連忙說道,“奴才整日在宮裡伺候您,去哪裡聯絡謝老去啊,再說了,奴才與他幾十年沒見了……關係都生分了……”
“雖然幾十年沒見,但是朕記得,你們從前關係很好,謝淵還要與你結拜來的。”
劉公公的的臉色微微發白,說道:“是有這麼回事……但是,那時候我跟謝老都還年輕,更多是在開玩笑……這事後來也不了了之了……”
“但是,他與你的友情可沒有不了了之。”皇上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“皇上,他與奴才關係再好,哪能記得上奴才對皇上的感激呢?”劉公公說,“奴才的今天都是皇上賜與的,沒有您,就沒有奴才的今日……奴才……”
劉公公望著上座的皇上,目光誠摯到,幾乎潸然欲泣:“皇上,您就算疑心奴才,也請不要趕走奴才……奴才除了您身邊,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啊……”
皇上看著年邁的劉公公。
劉公公也不再多說什麼,他只是像霜打的茄子似得,跪在地上,幾乎要哭出來。
皇上沒開口,就這麼看著劉公公,看了許久,自己嘆口氣,說道:“先起來吧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劉公公抬起袖口,偷偷擦了擦眼角。
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皇上的眼睛,他道:“都什麼歲數了,還是一說就哭的毛病……”
“奴才沒出息。”劉公公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,說道,“讓皇上見笑了。”
“朕讓你出去,不是不要你了。”皇上說。
劉公公不解,看著皇上,靜靜等著下文。
皇上說道:“朕想知道謝淵的境況,可是,你要知道,謝淵爺身邊除了一個啞巴,誰都不能靠近。”
劉公公頓時心領神會,衝皇上行禮,說道:“奴才,奴才就是皇上的眼睛,耳朵!皇上讓奴才做什麼,奴才就做什麼。”
皇上笑了笑,說道:“也沒讓你做什麼,就是這些天,提朕好好照顧謝淵太爺。”
“是!”劉公公畢恭畢敬,說道,“臣領旨。”
說完,劉公公又看向御案後面的九五之尊,問道:“不知皇上有什麼安排……奴才要以什麼之名去謝老身邊,才讓不他懷疑。”
皇上道:“你只要去了,他就會懷疑。”
劉公公露出更加迷惑的表情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皇上,謝老懷疑怒奴才的話,那奴才要怎麼刺探訊息?”
皇上渾不在意似的,說道:“只要將謝淵每日見的人,說話,一五一十告訴朕就好了。”
劉公公雖有不解,但是皇上說什麼,他就聽什麼,向來都是這樣。
“是,奴才遵旨。”說完,劉公公朝著皇上跪拜行禮,說道:“皇上,恕奴才這段時間不能伺候您了。”
皇上擺擺手說道:“好了,你去準備離宮吧。”
“是。”
劉公公再次朝著皇上跪拜,這次離開了。
等到劉公公離開之後,不一會兒劉易從偏門中走了出來。
“你怎麼看?”皇上直接問劉易。
劉易拱手,幾乎是一板一眼的,說道:“梁則在宮裡的訊息,只有皇上跟鶴唳衛,還有劉公公知道,謝老太爺如今知道了,定然是有人洩了密,鶴唳衛是不會洩密的。那剩下的,只有劉公公了……”
皇上擺擺手說道:“劉江不會洩露梁則的訊息給謝淵的。”
劉易聞言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