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宜道沉著臉,說道:“有話直說,當著江大人的面,沒有什麼不能說的!”
“是!是!”衙差連忙道,“小人正要說,謝府裡死人了。”
嚴宜道問:“誰死了?”
“是謝家的一個奴才。”衙差想了想說,“叫謝力的。”
“謝力?”嚴宜道顯然對這個名字很陌生。
江任問道:“怎麼死的?”
“溺死的。”那衙差說,“好像是喝醉了,不小心掉進謝家的池塘裡了。”
嚴宜道皺了皺眉,說:“謝府如今被禁足,裡面的下人還有心情喝酒?”
衙差說:“好幾個人看到了,說謝力喝了酒,謝家小姐是親眼看見他掉進去了,但是她喊人去救地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”
“謝家小姐?”嚴宜道說,“大冷天的,她去池塘邊做什麼?”
“說是去散心……”衙差說著。
“既然是意外溺亡的,那就按照意外事故處理。”江任擺擺手,顯然對謝府裡的這件事情不感興趣。
嚴宜道說:“大人,畢竟是出了人命,我去看一眼。”
“隨你吧。”江任說著,又忽然頓了頓,本來要走了,但是他忽然停住了腳步,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,上下打量著嚴宜道,“你好像對謝府挺關注的?”
嚴宜道面不改色,說道:“我是對謝傅奕很關注,他人在大理寺牢房之中,但凡他身邊的風吹草動,我都有留意。或許,會對案情有幫助。”
江任嘆口氣,頓了頓,說道:“唉,你辛苦了,辛苦……”
說完,迫不及待地去照顧自己的五臟六腑了。
嚴宜道則是跟著小衙差去了謝家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謝力死了,屍體是在池塘裡撈出來的。
他只是謝家的一個奴僕,若是在平時遇到這種事,謝家下人丫鬟早就暗地裡議論紛紛了,但是現在不是平時,他們雖然也說起謝力溺死的事情,但是更多的關心是放在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謝家。
洛十二將謝力溺亡的事情,跟齊顏說了,齊顏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,並不意外,她放下手裡的茶盞,說道,“謝纖纖下手倒是挺快的。”
洛十二跟著點點頭,在齊顏面前坐下,也給自己倒了杯茶,頷首道:“確實很快……”
“謝纖纖呢?”齊顏問。
“正在自己院子裡躲著。”洛十二說,“殺了人,做了偽證,現在難免心裡後怕,躲起來了。”
齊顏聞言,輕輕點點頭。
洛十二又道:“算著時間,大理寺那邊應該有人來收屍……你要露面嗎?”
齊顏說:“要。”
“你可想好了。”洛十二說,“要是來的是個無關緊要的官員,你露面就露面了,若是來的是個認真的,到時候,你可就不能隨意離開謝家了。”
謝府如今被重兵把守,處於禁足中,但是齊顏憑藉著任遠洋的關係,還是能自由出入謝家的,可,這次如果齊顏被來官差盯上了,以後想隨意出入就難了。
“恩。”齊顏頷首,說道:“反正,時間應該也快到了。”
“快到了?”洛十二一頓,一時間,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。
齊顏輕輕談了一下茶杯說:“謝傅奕回來的時間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嚴宜道來到謝家的時候,被好幾個下人圍住了。
幾個膽子大的,甚至硬著嚴宜道冷厲的視線,直接問:“大人,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啊?”
“大人,我們都不是謝家的奴才,我們都是自由之身,給謝家臨時打短工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大人!我們都不是謝家的奴才!就算公子他謀反了!我們,我們也不知情啊……”
“對啊,跟我們沒有關係,我們是無辜的!”
“大人,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!?”
嚴宜道看著自己身邊越來越多的下人,終於開了口:“影響本官辦案,三十大板!”
話音落下,隨著身後大理寺衙差舉起板子。
謝家一眾下人鳥獸狀散了。
嚴宜道衝跟在自己身後的仵作說:“走,先去驗屍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謝力的屍體就放在他的房間裡,上面蓋著一張白布。
仵作站在床前,低頭檢查謝力的事情,嚴宜道雙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