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侯德咧嘴一笑,但他並不是表示感興趣的樣子,“追小娘兒們,嘿嘿,”他逗對方,“身材是不賴!”
“她身材如何與我無關,我只想問她事情。”哈洛克想從地上撐坐起來。“我可以起來了吧?”
“躺下去!”大人熊狂吼一聲,向前邁上兩步,右腳一抬一踹,抵住哈洛克的喉嚨,硬生生的將他踹倒。
“混帳!”哈洛克捂住脖子大駕。他趁冒火的時刻,就吐出他早就準備好的話。“我付了錢!”他用捷克語大叫,“你是怎麼搞的?!”
“你付了什麼?!付個屁!在大馬路上打聽老子嗎?!半夜摸黑溜到這裡想鑽進老子屋裡嗎?!帶了管手槍到我農場來嗎?!我他媽還沒付你哩!”
“是別人叫我這麼做的!”
“誰?!”
“韓德曼。”
“韓德曼?”柯侯德的皺紋臉頓時擠成一團,露出十分困惑的神色,“你付錢給韓德曼了?是他叫你來的?”
“告訴過我會打電話給你,先跟你聯絡的,”哈洛克很快的說,“他警告過我,不準在任何情況下打電話給你。我必須把車子留在路上,沿路走到你的農場。”
“那為什麼你還要在大馬路上打聽我?!你在大馬路上的那家酒吧打聽過我?”
“因為我不曉得‘四叉地’怎麼走。我怎麼曉得呢?你在酒吧裡有人嗎?是他打電話報告你的嗎?”
捷克人熊搖搖頭,“這不重要。是個替我運東西的義大利卡車司機。”柯候德講到這裡,眼中又湧上狠毒的神色。“可是你並沒有光明正大的登門求見。你跟個賤似的摸過來,一個帶了槍的賊骨頭!”
“我又不是傻瓜,我曉得你這裡是幹什麼的,我得仔細留神那些陷阱。我必須防範你養的惡犬,不能不小心,帶了槍至少還可以在被狗咬死之前,先宰它個兩條。要不然。我會那麼慢才走到你的農莊?”
“你真的曾付錢給韓德曼過?”
“一大筆。我到底可不可以起來啊?”
“起來!坐!坐下!”大山羊指著火妒旁邊的一張矮椅,示意哈洛克坐上去,他臉上困惑的神情越來越濃,“你給了他鈔票?”
“很大的一筆。他跟我說,只要走到大路口上,就會有人來招呼我,會亮個手電筒什麼的,帶我下去。結果我走了半天,什麼人也不見,只好自己摸下來了。”
柯侯德端著大茶杯,轉身走到另一邊,把杯子一放,伸手抓起旁邊的電話撥號。
“假如你是想打給韓德曼……”
“我並不是打給韓德曼,”老捷克人回答,“我從不打給他,我是打給另一個人,由他去打給韓德曼。”
“不過,以我知道的情形,韓德曼可能現在不在他的公寓裡。”
“為什麼不在?”
“他在我來以前,曾告訴過我他要到波士頓去。他跟我說要去一所什麼……學院演講……?”
“猶太人的學校,”電話已經接勵他開始講話。“喂?我是老柯。打給紐約。說個‘赫維裡柯’的名字,聽清了嗎?‘赫維裡柯’。我要個解釋。”
他掛上電話,端起茶杯,重新走回火護旁。“把他媽的那個玩意給我收起來!”他朝那名正在用袖口挾著那把“勒馬”的守衛吩咐道。“給我滾到外頭去!”
那人一閃出去之後,老傢伙才坐到面對哈洛克的一張破搖椅中。
“現在,我們就等對方的回話,米海·赫維裡柯。不會太久的,最多幾分鐘,十分……十五分鐘而已。”
“他不在的話,我可不負責,”哈洛克聳了聳肩膀說,“假如他不安排好,我怎麼會跑到你這裡來?!你的地址和你的大名,我不可能會曉得的。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?”
“等著瞧。”
“女的呢?”
“在這裡。我們有好幾棟房子。”他喝了口茶,招著搖椅。“她慌得很,當然。因為她發現到了這裡之後,並不是跟她原來希望的一樣,不過我想她會了解的,這些人都會了解的。我們是他們唯一的救星。”
“她怎麼個慌法?”
柯侯德眼睛一眯。“怎嘛?你對這還感興趣啊?”
“只是職業上的那種興趣。因為我到時要帶她出去,我可不想惹麻煩。”
“走著瞧好了。”
“她還好嗎?”他實在憋不住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焦慮與渴望。
“跟別人一樣——那些知識分子——一來以後,就發了陣瘋……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