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!!!!!”奉遊兒樂了,那個酷酷的,總是一本正經,死要面子,好強的要死的田葛,竟然告狀。竟然用這樣的語調說話。
田葛在奉遊兒的胸口纏溺了會,思緒又不知道飄到那裡:“爸……我要撐不下了,每天都好累,爸,我想跟你走了……田牧怎麼辦?爸……要是你會怎麼辦?……”
田葛的呼吸越來越重,熱辣辣的哈在奉遊兒的胸口,他想睡又怕他“爸”走。
奉遊兒的顏色慢慢去掉平時的那股子痞子氣,他慢慢的拍著他的背:“睡吧,累了,就好好睡一覺。”
“爸,你別走。”
“不走。”
“爸……我怕。”
“不怕……我在這裡!”
奉遊兒有一下,沒一下的拍著,最後真的進入一種狀態,他想好好心疼他,保護他,呵護他。他看過他的檔案,那樣成長的孩子一定很累吧。一定吃了許多苦吧。奉遊兒慢慢的拍著他,緩緩的把他放回床鋪,換下他腦袋上的退熱貼,又換呢一張新的。接著他彎腰從身邊的盆裡洗了一把毛巾,幫他擦去胸前背後的汗珠,田葛舒服的呻吟兩聲,抱著他的胳膊只是不放。
帝堂秋緩緩關閉起病房們,看下蹲在牆角的華萊西亞,他跟過去蹲下,走廊裡發出緩緩的壓抑著的恐怖的笑聲。老母雞一樣的奉遊兒太可怖了!
55即將來的舞道者
這時正是下班時間,十字路的交通燈,設定的是每三分鐘轉換一次,因為每天四個下班塞車高峰期這裡總是堵得可以。現在不會,現在的十字路除了偶爾飛過的麻雀,還有被風吹起的灰塵,這裡猶如死城。
魚悅騎著從酒店下面找到了一輛摩托車,一隻手插在褲兜裡,在城市裡兜圈,他的脖子下隨意地掛著個通行證,榔頭坐在後面打瞌睡,這是一對奇異的組合。
他們沒有在找什麼,只是轉轉。漫無目標地轉轉。
帝堂秋坐在指揮中心,眼睛跟著那對奇怪組合。前兩天的戰鬥,許多人心灰意懶,指揮中心的忙亂夾雜在麻木當中。
魚悅很少操控摩托車這類東西,無意間不知道捅到那裡,摩托車的音響裝置突然響了起來。他又捅了幾下,顯然沒抓住訣竅,只好作罷,死城的街道一陣慵懶沙啞的桃色女音慢慢響著。魚悅轉了一圈又一圈,終於把車停了下來。
小店市出市閘口,大量外地遊客聚集在這裡,滿地垃圾,滿地骯髒的帳篷。一座猶如水庫大壩的建築在短暫的一個月修築起來,幾十米的高度,一些真槍實彈計程車兵從高處向下俯視,帶著一種奇怪的優越感。
一道小門,不停地有人從裡向外接給養,政府軍護衛著那些給養。這是一座混吃等死的城市。
摩托車的音樂聲慢慢響著,沒人注意這邊,每個人都心事沉重。魚悅靠著摩托車點燃香菸看著閘口。失去依靠的榔頭趴在車座上,這幾日他每天晚上訓練,至於訓練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“馬沙女皇的第二張專輯。月亮詠歎調!”一個戴著眼鏡,披著毯子的外地客突然走過來,他對魚悅說著摩托車的曲子。
魚悅抽出香菸遞給他:“我也是第一次聽。”
外地客吸了兩口香菸:“馬沙女皇,三十年前的樂壇寵兒,一生四張專輯。這是第二張。”
魚悅點點頭,和眼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不認識的馬沙女皇。
“您是仲裁所的吧?”眼鏡突然開口轉話題。
“算……是吧。”魚悅低頭看下通行證。
“我在外省,有一些房產,如果您樂意的話,我想,您能幫我的孩子和妻子出去嗎?那些房產還是很值錢的。”眼鏡突然露出哀求之意,但是眼睛看著遠處大樹下的臨時篷子裡的妻子和女兒。
“我恐怕沒辦法。”魚悅說的是實話。
“我們會死,這樣,我妻子在銀行還有一些珠寶,我女兒,很聰明,漂亮,學習雖然不好,但是,她的人生不該毀在這個該死的假期對嗎?”眼鏡丟下香菸,衝女兒招手,那個不知道愁的女孩衝父親揮手,接著繼續和附近帳篷的小朋友玩耍。
“會出去的,不會等幾天了。”魚悅安慰他,只能安慰。
“每個人都這樣敷衍我們。我們不傻。有人消失了,很多人。壩子那邊傳來的訊息,說政府有心摧毀這裡,您看,我們不是壞人,只是走路沒看螞蟻,也不知道踩死幾隻。”這位中年人,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,說話不急不躁。
魚悅摸下口袋,拿出一盒香菸和半條巧克力遞給他:“相信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