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撕了?!”
“我……想用未完的曲子讓他記住我……可沒想到,把他惹火了啊……”陽州懊惱了起來,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噘起嘴,“當時也真的很不爽啊,那麼久都不理我,為了一支沒完的曲子來找我……你也懂我的啊,意外地有些時候就會很——”
“神經病。”
“喂!削你啊!”
為了一支曲子來找他是嗎?
只是因為曲子?
兩個神經病啊。
“你先,換換心態怎麼樣?”
“啥?”
“例如,先從做朋友開始,就像我們這樣。彆著急,也別想那麼多。而且,他喜歡你的才華不是?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。”
聽到這話,陽州才安靜下來,恢復一些本來的模樣。也只有安靜的時候,他本來的氣質才會發揮自身的作用:“朋友啊……”略微低沉的聲音使這原本很普通的兩個字變得性感無比,隨後他轉過頭來,眯起眼盯著吉子,頭微側:
“老朋友,你願意,和我上床嗎?”
嘴角終於一如既往地翹了起來。
吉子愣了幾秒鐘,轉而抄起一旁的空啤酒瓶向陽州砸過去:
“去死吧,你。”
陽州一躲,捂起肚子笑了起來:“所以當朋友什麼的好像行不通啊!哈哈哈——”
——混球。
——差點,我就當真了啊。
沒再說什麼,吉子將杯子裡的酒,全都倒進了肚子裡。
☆、第十二回 我,喜歡?
*
在陽州從他的生活裡完全消失之後,除了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,立軒大多的生活都跟博濤綁在一起——合唱團的學長,院學生會的學長,校學生會的學長,多重的身份使得兩個人的接觸不得不多了起來。立軒可以確定,除去他,這個學校裡大概沒有討厭孫博濤的人,就像他從小到大一直看到的那樣,這個人把人做的太完美,至少別人,看不穿他。
應該是心中有數,他最近也很少和立軒提父母的事情,只是在生活上的關心多一點,安排適合他的適量的工作給他,反而讓他有了,啊,是不是過去的自己太敏感了的錯覺。可他依舊堅信,孫博濤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有目的的,必須要保持距離。
“立軒,想什麼呢?手下別停,停了今晚就真的別想回寢室睡覺了。”
“啊……抱歉,學長。”
——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?
今天是被博濤叫來整理資料的,他原本以為能有不少大一的幹事,結果只有兩三個人,收拾了一陣子,就只剩下他一個了,也難怪,要不是因為他想要靠忙碌分散精力,還跟博濤私下有交情,他也不會留在這裡。
將檔案分類,按時間內容整理,放進不同的資料夾。也只有依靠這種機械性的工作,才能抑制住自己腦內的胡思亂想。
“你是還,忘不了他嗎?”
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。
為什麼?
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嗎?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嗎?會被一針見血地戳中。這又是何來之意……為何要提及這點,還覺得現在的他不夠窘迫嗎?
立軒抬起頭,看著坐在那裡一幅悠然模樣整理檔案的博濤,手也重新動了起來:“學長……想要我怎麼回答呢?我是說忘了好,還是沒忘好?如果我說我忘了……你會信嗎?若你不信,我說又能怎樣。現在的我在這裡,做著我該做的事情,和他也斷了聯絡,該做的我都做了,剩下的,就是我不能控制得了。”
這樣的答案,可能是最好的答案。
“哈哈。”博濤笑了一聲,往後笑聲逐漸變大,立軒曾經聽過這種笑聲,從小到大,他的笑都幾乎是有分寸的,只有聽到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,才會發出這種笑聲。
我的答案,有這麼奇怪嗎?
“你啊,還真是長進了呢——”博濤放下手中的檔案站了起來,“我是比較擔心你啊,所有的受害者都很難忘了他。不過現在看來,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啊。”
——受害者?
我是受害者嗎?
受害者,是被加害的人。我被加害了嗎?
沒有啊。
這一切,都是我自願發生的啊。
如果我第一次就推開了他,如果我沒有去吉他社的納新,如果我沒有去再去他,如果我一直無視他的存在。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
人被美麗的事物所吸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