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傷,是人的錯。
美,是無辜的。
“……我不是,什麼受害者。”
“啊,你也這麼覺得啊。”博濤對於這句話一幅司空見慣的模樣,“大家都這麼覺得。大家都認為,是我被吸引的,所以是我的錯——可是,你不覺得,美本身,就是一個錯誤嗎?”他開始在屋子裡踱步,“美可能沒有錯,不收斂自己的美,就是罪惡了。人終究不是花,花不得拒絕採摘,人卻可以拒絕。吸引他人沒有錯,不拒絕,肆意利用自己的美就是罪惡。”
“邏輯上……的確沒有錯,可是……”
“他,和我的女朋友上床了。”
博濤站在房間中央,看著立軒,目光裡的冷冽讓立軒一時說不出話來。而一瞬間博濤又恢復了常態,“雖說是父母安排的,自己也沒有多喜歡,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人不愉快不是?你覺得,換做你,你會怎麼做?”
“……學長……抱歉……”
“沒什麼好道歉的,也不是什麼事情。作為受過傷害的我,只能努力保證,讓他離我身邊的人遠點了。我這邊都完成了,你這邊還差多少?”
“啊?馬上……”
“嗯,幹完一起出去吃個夜宵吧。對了,我女朋友,不,前女友,現在還和他在一起。”
輕描淡寫地一說,博濤抱起整理好的資料夾,將它們一個一個放進櫃子裡。
*
怎麼做才好呢?
躺在寢室的床上,陽州依舊在糾結怎麼辦才好。已經說完了放過他就不能再輕舉妄動,可是不輕舉妄動心裡又不爽。不爽就想做些什麼,可一想到可能又會惹到小少爺……之前他沒有遇到過這麼複雜的情況——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需要他這麼費心的人。
“還在想啊你。”叼著棒棒糖在電腦前奮戰的吉子,摘掉耳機衝著他嘟囔道。
陽州側過身去,繼續持躺屍狀:“別管我——”
“好好——”吉子又戴上了耳機,進入下一場奮戰。
煩死了。
透過將近一週的小少爺生態觀察,他對立軒的興趣有增無減。而他自己也不知道,到底是那個人身上的哪點讓他感興趣。說是知己知彼,這小少爺的人生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知的,規律到無趣,而這種規律又感覺和那種倔強,他面對他時的倔強與坦率無法重合。
無論是初次相遇時,還是以後所發生的種種。
(“我想要,再聽你彈吉他。”)
明明是你,先挑引我的啊。
他不得不承認是他玩得太過,那天本來就是想把小少爺引過來,讓他乖乖來見他,本來也沒想太多,可不知為何嘴上就說了太多,說了太多也就做了太多,然後這小少爺還比他想象中的有本事,讓他預料錯了——
(“我和學長,已經兩清了。”)
你越這樣,我就越不想就這麼放手啊。
其實一開始他真的只想聽他對自己曲子的評價,給他彈琴聽。在他之前彈吉他的人生裡,真的沒有人如此在意過他的音樂,大家在意的,只是他的臉,想要得到的,也只是他的傾心。他不費力,就能獲得別人的傾倒,不為他傾倒的陌路人,他也懶得搭理。為他傾倒的人,也只是玩玩而已。
與他相伴的,只有他的吉他和音樂。
而這樣就足矣。
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,照常理來說他若這麼收手也罷,將這個令人糟心的小少爺扔到一邊,繼續過自己的玫瑰色人生去,繼續過自己一如既往的人生。
——我在……執著個什麼呢?
——僅僅是……不爽嗎?
一旁小手機的劇烈震動聲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,他深受一摸,看見螢幕上的名字,會心一笑,轉瞬從床上蹦了起來:
“我走了。今晚不回來~”
吉子摘下耳機,將棒棒糖的棍兒扔到一旁:“去挑戰小少爺?”
“不,小彩找我——”
怎麼能把她忘了呢?
*
和那麼多人玩過,跟陽州固定聯絡的人只有這麼一個妹子,小彩。和他同級,好像和小少爺是一個專業的大小姐一枚。平時和床上完全就是兩個人,在學校裡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,他蠻喜歡這個妹子的,原因很簡單,她跟別人不一樣,有分寸。
有很多人,和他睡過就開始要確認什麼固定關係,索求什麼愛,開什麼玩笑,那是什麼鬼東西,陽州就會經常性被糾纏。而小彩不一樣,她很清楚自己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