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一直沒有為自己蓋過一所房子,始終借住在老百姓家裡。當時,井岡山上男女關係是比較隨便的,雙方一對歌,中意了,就可以成為夫妻,住在一起。可是袁文才很嚴肅,從不亂搞女人。
袁文才參加革命也經歷過一段曲折。早在大革命初期,他還在學校讀書時,就聽到過有關共產主義的宣傳。那時,他非常向往革命,覺得只有跟著共產黨走,才能消滅剝削,打盡天下的地主老財,可是卻不知道共產黨在什麼地方。他參加馬刀隊後,為了追求革命,便喬裝打扮,一個人悄悄地跑到南昌市去找黨。當時,中共江西省委書記是方誌敏,沒有理會他。袁文才非常生氣,回到井岡山繼續幹打土豪的營生。後來,寧岡的共產黨員龍超清想組織農民武裝,聽到袁文才的為人,就主動同他聯絡。龍超清對袁文才做了很多工作,對袁文才走上革命道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。袁文才說服了馬刀隊的首領和隊員們,把這支有三百多人的農民起義隊伍改編為寧岡農民自衛軍,接受黨的領導。他本人也經龍超清介紹,在1926年11月入了黨。他入黨後,同地主豪紳和國民黨右派作鬥爭的決心更大了。在永新暴動的戰鬥中,他帶著隊伍如期趕到永新城下,和王佐的隊伍合兵一處,首先攻破了永新城。
井岡避難(2)
大革命失敗後,袁文才把自衛軍拉上井岡山,不僅為黨儲存了一支革命武裝,而且主動地承擔了永新、蓮花、遂川等幾個縣共產黨員上山避難的責任。有一次,賀自珍和他聊天,他豪爽地說:“我這個人要求不高,乾死拉倒,總比賴著活強。打死國民黨反動派一個人,我就夠本了。”
袁文才同井岡山周圍的老百姓關係非常好,老百姓都擁護他。他領導的自衛軍隊伍,都分散住在老百姓家裡,同老百姓像一家人;有的自衛軍戰士,本來就是井岡山的青年農民。他們平時犁田種地,都是普通農民,有了敵情,拿起槍就成了自衛軍。袁文才住在山上,耳目很靈通。敵人要進山圍剿,不光有自衛軍的坐探送情報,附近的老百姓也主動給他們通風報信。
袁文才手下有幾個秘書,有的也是共產黨員。他的隊伍裡有黨的組織。當然他受黨的教育比較少,長年居住在深山裡,有關黨的理論、政策的書刊很難見到,對黨的認識比較膚淺,雖然入了黨,腦子裡裝的主要還是農民的平均主義和俠客的劫富濟貧思想。他對人對事,往往只重感情、講義氣,愛憎多從個人恩怨出發。他對賀自珍的哥哥賀敏學很信任,就是從這種感情出發的。正因為這樣,他的隊伍雖然改編為農民自衛軍,自己也入了黨,但是並沒有對這支隊伍進行黨的教育,仍然是以個人對大家的感情和結拜兄弟之類的綠林關係來統領隊伍。
井岡山上的另一個首領叫王佐,裁縫出身,比袁文才小几歲,也是客籍人。大革命以前,他由於受不了軍閥、土豪和土籍人的壓迫,拉了三百多農民,上井岡山落了草。他為了在井岡山扎住根,不至於被其他力量吃掉,在山上同袁文才結拜為兄弟。袁文才的隊伍駐在茅坪,可以說是井岡山的山腳,王佐的隊伍則駐在八面山,是井岡山的腹地,兩個人一在上,一在下,有事互相照應,互相幫助。王佐性格豪爽、開朗,講義氣。他很佩服袁文才,一切都聽他的。袁文才投身革命,入了黨,對他影響很大。透過袁文才的工作,王佐也參加了革命,把他率領的隊伍改編為寧岡農民自衛軍。寧岡的黨組織就是透過袁文才領導,指揮王佐的隊伍。剛開始時,王佐的思想不是那麼穩定的,因為井岡山附近的地主武裝都在拉攏他,想佔領井岡山這個山頭。永新暴動時,賀自珍初次認識王佐,對他還真存有一點戒心呢!上了井岡山,賀自珍瞭解到,王佐沒有讀過多少書,思想不如袁文才深沉,辦事也不如袁文才認真、踏實。在他們兩人中,出主意的往往是袁文才。王佐的生活作風也不如袁文才樸實,確實有綠林的味道。他有三個老婆,都住在井岡山上。可是,他的群眾關係卻很好。每次他帶著隊伍打土豪回來後,總要把得到的銀財拿出一部分分給山上的百姓,所以,井岡山的群眾很擁護他。他的隊伍平時也是分散住在老百姓家裡。在井岡山,賀自珍與王佐相處得很融洽,王佐把一支自己珍愛的小駁殼槍送給了賀自珍。這把槍以後一直跟著賀自珍革命多年。
險惡求生待黎明
賀自珍跟著寧岡農民自衛軍上了井岡山後,沒過兩天,湘贛兩省的敵軍就追到山下來了。形勢非常危急。為了應付這個局面,袁文才、王佐和各縣在山上避難的共產黨員進行緊急磋商。大家認為,敵人來勢太猛,力量過強,不宜硬打硬拼,只有採取打埋伏的辦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