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你這小子,怎麼淨幫著外人說話!”承浩氣道,“我就算敷衍又如何了?跟他有什麼關係?他管得著嗎?”
承霄眉頭一皺,不吭聲了。
本來還想著怎麼對付白昭華的修士們聽完這話,也紛紛將矛頭對準了承霄:
“你這孩子,上次也是你多嘴,你明明是我們玄劍門弟子,怎麼天天胳膊肘往外拐?”
“你不來幫忙就算了,怎麼還來給承浩師兄難看!”
“你說你早在京城就見過這混世魔王,你們不會一直暗地裡沆瀣一氣吧?他突然來這裡,是不是你叫的?”
“如此作威作福,你卻說他是個性情中人,我看你不如直接去他家好了!攀上了國公府嘛,日後想必能過得不錯!”
“哼,他有什麼過人本事?說他攀上國公府,都算是抬舉了。”
白昭華本來也想讓那小子別摻和,可突然看他們七嘴八舌地針對起這位小道長,疑惑片刻,漸漸明白了——這位承霄小道長被排擠了。
原因嘛,可能是私下幫他說過話?
承霄氣得不停說:“我沒有!”
“有沒有,你心裡清楚!”
承霄臉色發白,眼眶也漸漸紅了。
那群人還在喋喋不休,他們打壓不了陳國公的兒子,似乎要把積攢的怒氣一個勁兒全發洩出來。
見此景此景,白昭華心底豁然開朗。
想不到啊,世上還有此種讓人比捱打還不痛快的方法。
“好了好了,要吵出去吵,吵得本少爺頭都疼了!”他起身瞥了那承霄一眼,嗤笑,“想攀上我國公府,以你們的修為,真是痴人說夢!不過本少爺聽得出來,你們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!不錯!不錯!”說著,欣慰地拍拍那幾個剛剛罵得最起勁的修士。
“你……”手還指著承霄的幾人一愣,臉色青白交加,十分精彩。
卻都敢怒不敢言。
那邊承浩嗤笑:“既如此,還請這位公子早些離開,這裡髒亂,恐怕您待久了也舒服。”又瞥承霄一眼,陰陽怪氣道,“你既然與人家有交情,就去送送人,我們當沒看到就是!”
承霄:“我說了!我與白公子並沒有交情!”
承浩還要再譏諷幾句,就見白昭華擺擺手:“何必強求呢?不送又有什麼干係?本少爺不是那樣擺架子的人。既然你已經悔過,想必一定會更加努力證明自己,等石龍復原那一日,我會讓父親告訴皇上,這處的花鱗是你全力修好的,你功力深厚,修的比原來的只會好,不會差。這麼好的機會,你可要把握住了!”
承浩先是一愣,接著只覺得眼前一黑,氣得要罵人,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下,咬牙切齒地道:“多謝白公子厚愛啊!”
“你知道就好,本少爺心胸寬廣,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白昭華雙手抱胸,笑呵呵地離開了。
到了上面的平地,他招來在此處看守的官兵,一副憂愁的樣子:“那個承浩道長看著真瘦,他可是揚言要把石龍那片花鱗修得出神入化的,可那個身板怎麼行呢?從今日開始,他的每頓飯都要上最好的,這樣吧……我讓人每日把雲安閣的招牌菜送來,只為了承浩道長。吃好了,人才能精神嘛。你們可記得一定要親自給承浩道長送到了,這裡只講本事,不講別的,要是別的什麼掌門長老敢搶我們承浩的飯菜吃,哼,你可一定要替我們承浩出頭啊!”
“這……白公子為祥瑞如此盡心盡力,我等一定招辦!”
白昭華滿意地走了。
什麼不患寡而患不均,本少爺可不懂!
他回頭掃了眼還在憤憤嘀咕的幾個弟子們,微笑地朝他們做了個揮手的動作。
玄劍門,請繼續發揮你們的特長。
板車過來了,白昭華準備跨上去,甩甩衣袖,還沒動作,後方就傳來幾聲驚呼。
他扭過頭,便見一隻雄鷹驚空遏雲地嘶鳴著,然後竟朝他急速飛來——
“白公子小心!”旁側的官兵抽出大刀衝過去,可他的速度實在比不上那隻雄鷹,還沒到近前,雄鷹已經撲到了白昭華面前……然後居然收了翅膀,一個急剎,站在了少年肩頭。
那官兵沒料到石龍的縫隙裡會突然飛出一隻雄鷹,嚇得面色慘白,好在沒傷人,揮著刀便要靠近去驅趕,下一刻卻聽白昭華冷聲道:“不準動!”
官兵嚇得不動了,就連少年肩頭的雄鷹也似乎聽懂人話似的,低頭不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