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臣子的福分嗎?
() 你沒有絲毫的開心嗎?宋離。()”
朕沒有和你開玩笑,也不是喝多了一時興起,宋離,我以為你能看出來的,你不同,你應該看的出來的。?()?[()”
“你真的只當朕是君嗎?”
年輕的天子微微紅著眼眶的追問還一句一句響在腦海中,最後一句質問在他的心中環繞了一遍又一遍,他真的只當李崇是需要效忠的君主嗎?
宋離的面色凝然不動,心底卻早已經掀起了層層波浪,整個人的身影透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滄桑和悲涼,心底那一刻的悸動最終還是湮滅在了那早已經蒼茫一片的心間,慢慢地他笑了出來,乾裂的唇瓣上甚至見了血色:
“那些東西太過奢侈,我終其一生也不能擁有。”
他不會看錯,李崇會是一代經韜緯略的帝王,而他只是他羽翼未豐的時候曾經依賴過的一個過客而已。
慢慢地那個帝王會長大,會有其他倚賴的朝臣,會發覺這天下間比他優秀,比他有才華的人比比皆是,他的離去或許會讓那個帝王有些傷感,但是這個傷感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抹平所有的痕跡。
這一夜縱使有再多的插曲也總會過去,太陽第二日還是會照常升起。
矇矇亮的天終於驅散了昨夜一室黑暗,李崇睜開了眼睛,眼底是掩不住的暗影,可見這一晚他睡的並不怎麼好,他掀開帷幔,還是和每日一樣的時辰起身。
他沒有如每天一樣再看那些被呈送上來的無數資料,因為足夠了,那些資料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裡,他披上了大氅在清晨最冷的時候在這座皇城中走了一圈,最後他站在了宮內最高的摘星閣上。
一身玄色龍袍的帝王立在那高高的圍欄後,目光遠望著這一整座宮城,早已經脫離了酒精控制的頭腦回憶著昨晚的一切。
其實他並不後悔昨晚衝動的暗示和表白,只是有些不甘和遺憾,宋離只看到了這個小皇帝的身影,並沒有看到這具軀殼中的周炔。
“宋離”
一聲輕聲的呢喃從年輕帝王的口中輕輕溢位。
他允許自己沉寂在那樣的情緒中一晚,卻不允許更多了,他還有很多需要做的事。
“半個月了,五大倉的案子已經審結,傳旨大理寺卿趙成和焰親王,所有涉案官員押至北郊。”
張衝立刻上前:
“奴才遵旨。”
李崇並未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:
“朕記得年前各地總督會進京來,以備年後當朝彙報各地軍政之事?”
“是,陛下,如今總督已經陸續抵京,請安折已經遞上來了。”
李崇深呼了一口氣:
“摺子就不必了,傳旨召所有進京的總督於青華門外侯駕,隨朕去北郊。”
張衝不敢耽擱,立刻去傳旨。
沒一會兒的時間各地總督便已經紛紛聚集在了青華門外,總督總攬一方軍政大事,算得上是封疆大吏,他們也沒有想到進京陛下第一次傳喚便是去北郊。
() 李崇駕臨青華門,張衝躬身開口:
“陛下,薊遼總督,宣府總督,三邊總督,兩湖總督,浙安總督,閩渝總督,漕運總督,河道總督,糧道總督皆已侯在青華門外。”
李崇輕輕點頭。
青華門內,玄金龍袍墜地,群臣跪拜迎候天子。
“臣等叩見陛下。”
李崇微微抬手:
“諸位臣工請起,這麼早就喚諸位進宮冷了吧?”
“臣等不冷。”
沒有人能摸得準這位幾乎沒怎麼見過的小皇帝的意思,但是那位被髮落的雲貴總督張朝理他們還記得,雖然那是王和保還有宋離鬥法的犧牲品,但是他們進京這幾日也足夠打聽出了事情的始末。
是李崇下旨將宋離下了獄,也是李崇親自去牢房中放出了宋離。
張朝理被抄家滅族,王和保斷了十個臂膀,甚至連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都折了進去,直廷司處斬了近十個大璫,但是這位天子依舊居於其上,都是多年的老狐狸,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再小看這位年輕的天子。
李崇笑了一下:
“車架上備了熱茶,走吧,朕帶你們瞧瞧京城的風光。”
一溜的車架穿過了街巷,向城北駛去。
城北的難民營被焰親王接管之後自然不可與往日而與,秩序井然,因為不少難民已經被分配了活計,所以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