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蜜雙手微微發顫，胃裡翻江倒海般直反胃，圍觀的同事裡已經有忍不住地捂住了嘴、撇開了眼。
溫蜜忍住想要扔掉小鐵盒的衝動，她蓋上小鐵盒的蓋子，顫抖著手把它放回了大鐵盒裡。
有同事交頭接耳。
“剛才鐵盒裡的是什麼？好像手指頭啊！”
“就是手指頭，而且是兩個！”
“不會是陶仁霄的手指頭吧？”
“肯定只能是他的了啊。”
“綁匪好殘忍啊！”
郝才樂指示葉輝去打電話通知警察時，溫蜜已經拿起了鐵盒裡的白紙。
她的臉上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，但她已經在極力地控制情緒，不讓自己的手再發抖了。
白紙裡依舊夾雜著一張照片碎片。
白紙上列印著一行字——明天中午十二點前，把照片的兩部分刊登出去。否則，下次你們收到的就不止是兩根手指頭了。陶仁霄身上還有多少東西夠我砍掉的？
照片碎片上，是一個人的脖子和胸膛部分。他似乎穿著土黃色的夾克。
僅從這個部分，判斷不出他和那隻穿白鞋的腳是不是同一個人。
溫蜜再也忍不住反胃了，她放下照片碎片，就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。
她滿腦子縈繞的都是她開啟小鐵盒、看清裡面東西時的震撼與噁心，噁心到她蹲在馬桶前吐了又吐。
她幾乎把她一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。
吐到最後，她都有些全身無力了。
溫蜜在洗手池前用自來水漱了漱口、洗了洗臉，拿紙巾把臉擦乾淨。
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儀容，這才出了洗手間。
一出洗手間，她就看到了靠著牆的葉輝。
溫蜜被他小小的嚇了一跳。
她問：“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“現在都凌晨了，大廈人少，綁匪剛才又來過，我擔心你，就在這等你了。”葉輝道。
“謝謝。”溫蜜輕聲道謝。
“溫蜜姐，你沒事吧？”葉輝瞅著她發白的臉。
“還好，沒事，吐完就好多了。”
“綁匪太可怕了！我看到的時候也……”葉輝停住了沒有往下說，不想再提起那段記憶了。
“對了，聞警官他們已經來了。”葉輝道。
溫蜜點了點頭，腳步加快了些：“陶勝呢？他沒來？”
葉輝搖頭：“他沒跟著一起來。”
溫蜜和葉輝回到辦公區，一眼就看到了聞行吟和其他幾個警員。
聞行吟正在和郝才樂交談。聽到腳步聲，他往溫蜜的方向望過來。
注意到溫蜜發白的唇色，他眼底閃過幾抹擔憂和心疼。
“聞副隊，這次我們要照著綁匪的要求做嗎？”郝才樂問。
聞行吟收斂心緒，溫潤的臉上是少見的肅穆：“我建議要，但我得問下陶先生的意見。”
他下巴示意桌上的鐵盒：“這個東西我們依然要帶回局裡。”
郝才樂：“好的，沒問題。”
“如果陶先生同步刊登照片了，我會第一時間同步你們的。”聞行吟道。
郝才樂：“好，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你們也是。”聞行吟微頷首，帶著警員們往外走。
路過溫蜜時，他停住了腳步。
“辛苦你了，受驚了吧。”聞行吟嗓音溫柔又清潤。
溫蜜勉強擠出一抹笑容：“還好。”
“下次再收到這種東西，你可以等我們過來了再開啟。”聞行吟眼睛裡都漾著溫和。
溫蜜順著應聲：“嗯。”
聞行吟還是放心不下她，道：“你什麼時候下班？我送你回去，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。”
溫蜜還沒開口婉拒，一旁的葉輝就出聲了。
“聞警官，你不用擔心，一會我送溫蜜姐回去。你們趕緊回去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線索。”葉輝目光示意他們手上拿著的鐵盒。
溫蜜跟著道：“是的，你們忙了一天也累了，也要早點休息的，葉輝送我就行了。”
其實溫蜜覺得她不需要人送。
她雖然看著狀態不好，但還沒有柔弱到需要人送她回家的地步。
葉輝都幫她婉拒了這樣說了，她就順著葉輝的話說了。
聞行吟聞言，不好再強求。
“行，注意安全。”聞行吟對他倆說完，和警員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