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霸凌?”溫蜜微愕重複。
“是哦,霸凌,校園霸凌。”鄧銓平和地道:“就是一群人往死裡打你,把你的腦袋摁著往牆上撞、摁著往蹲坑裡塞的那種。”
鄧銓:“不過,我算比較幸運的了,他們只欺凌了我一段時間,就轉換了目標,欺凌其他人去了。”
溫蜜注意到了他這句話裡的兩個點。
“他們?除了陶仁霄還有誰,你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,我太記得了。陶仁霄、曹松鵬、程徵、孟森元,他們四個人就是我整個初中的噩夢!我到現在偶爾做夢都會夢到被他們霸凌的那段日子,嚇得我一身冷汗的驚醒過來。”
溫蜜怔住了。
曹松鵬和程徵?
原來他們倆不願說的原因,是因為他們也曾是施暴者!
所以綁匪要刊登的照片,和初中時的校園霸凌有關了?
溫蜜倏地又覺得有些可笑。
曾經和陶仁霄一起凌辱其他學生的曹松鵬和程徵,如今被陶仁霄凌辱。這也算是天道好輪迴了吧。
溫蜜問出了她注意到的第二個點。
“他們轉換目標去欺凌誰?”
鄧銓嘆了口氣:“謝詳。”
溫蜜又怔愣住了。
謝詳?
謝芙的親哥哥?
“謝詳是被他們欺凌的最慘的。可能因為他們第一次欺凌謝詳時,謝詳反抗了吧,之後他們就集中火力欺凌他了。我記得有一次,我進男廁所,看到他們摁著謝詳的腦袋往蹲坑裡塞,他們邊罵邊笑,還有人在旁邊拍照。”
“我當時膽子小,想到自己也被他們欺凌過,怕自己被殃及了,就趕緊跑了。”鄧銓嘆息。
“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欺凌學生,田江慧不管嗎?”溫蜜問。
“他們第一次欺凌人時,田老師管了的,但沒用,陶仁霄根本不把田老師放在眼裡。別說田老師了,就是三中的校長,他都不放在眼裡。反正他爸給學校捐個幾千萬,多大的事都能和沒事一樣。之後,田老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。”
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當初的校園惡霸、霸凌過那麼多學生的人,搖身一變,成了心地善良、紳士有禮的新青年,真諷刺啊!”鄧銓苦笑。
溫蜜報上刊登照片碎片的網站,讓鄧銓登陸看看。
她問:“這張照片裡,是不是陶仁霄和曹松鵬他們在霸凌學生?你能認出來他們在霸凌的是誰嗎?”
好一會,手機那端傳來鄧銓的聲音。
“看著像他們在霸凌人,但具體在霸凌誰,我認不出來。”
溫蜜結束和鄧銓的通話沒多久,葉輝打來了電話。
“溫蜜姐,我查到謝詳的近況了!”葉輝高興地彙報:“謝詳大學畢業後,連換了好幾份工作,但每份工作工作的時間都不長,短則十幾天,長則三四個月。大概一年前,他沒再工作了,一直待在家裡。”
“我聽說,他上小學、初一時的成績都很好,經常考全班前三的那種。從初二開始,成績就直線下降了,後來高考,只考了個很差的三本學校。不過,他和陶仁霄的關係我沒查到。”
溫蜜神情微凝。
從初二開始成績直線下降?
謝詳會不會就是那個時候遭到陶仁霄他們霸凌的?
“謝詳的住址你知道嗎?”溫蜜問。
“知道。他是華市人,和他妹妹謝芙還有他父母住在一起。”葉輝報上了謝詳的住址。
溫蜜按照葉輝給的地址,開車去了謝詳所住的小區。
她敲了敲門,看到來給她開門的人時,她愣住了。
同樣愣住的,還有給她開門的——謝芙。
在知道了發生在謝詳身上的事後,溫蜜現在並不覺得謝芙與整件事是無關的。
“溫記者?”謝芙顯然還記得她,訥訥地道:“你怎麼找來這了?”
見謝芙誤以為她是來找她的,溫蜜笑道:“我來找你哥哥謝詳問點事情。”
“我哥?”謝芙的神色極細微地變了下,隨即一如往常:“我哥不在家。”
“他去哪了?他應該沒在上班吧。”溫蜜笑吟吟的,說出的話卻堵住了謝芙想找的藉口。
“他有事出去了,今天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。”謝芙道。
溫蜜眸光微深:“他這幾天一直這樣夜不歸宿嗎?”
謝芙搖頭:“不是,他今天才有事出去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