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湘圓:“我和我姐還說,如果爸還繼續那樣下去,我和她還有姐夫,我們兩家就走得遠遠的,再也不和爸聯絡了,讓他和他的寶貝兒子好好過去,就當沒生過我們倆女兒好了。”
說到這,孔湘圓的神情染上了絲絲悲哀。
她嘆了口氣,低聲呢喃:“我們還沒機會這樣做呢,他就死了……”
她是發自肺腑的悲傷。
血緣關係就是這麼奇妙。
你有可能非常討厭甚至是恨你的家人,可是當他真的去世了時,你心底那股難以抑制的悲傷也是真的……
溫蜜見完孔湘圓,給葉輝打了個電話,問他那邊的情況。
葉輝下午到的衡市。到了衡市後,他就去了齊山。
他接到溫蜜打來的電話時,葉輝正在衡市的餃子館裡吃餃子。
“溫蜜姐,我正打算一會跟你說。”葉輝像有很多槽要吐似的,一開口就滔滔不絕。
“孔偉龍在他們村裡,評價特別不好,幾乎是人人討厭的人。下午我在齊山村碰到一個老爺爺,向他打聽孔偉龍,老爺爺拉著我說了幾個小時孔偉龍的不好,要不是我見時間不早了,擔心沒有回市裡的車了,他還會拉著我繼續說下去。”
葉輝囫圇吞棗似地吃了個餃子,繼續道:“老爺爺說孔偉龍這人不地道、要不得,特別喜歡吹牛,成天在村裡人面前炫耀他兒子又給他寄了多少錢,讓他大膽的花。
“村裡要是哪家換了個什麼家電,孔偉龍總會跳出來說他兒子買的花了多少多少錢,貴多了,質量更好,便宜的沒好貨。村裡要是哪家的兒女考上了大學或參加了工作,孔偉龍也會跳出來說他兒子畢業的學校才好、他兒子的工作才好。
“總之,無論別人說什麼,孔偉龍都喜歡把孔晉威扯出來對比炫耀一番,非常以孔晉威為榮。”
“而且,老爺爺還和我說……”葉輝又吃了一個餃子。
他奔波了一整天了,飢腸轆轆的,現在才能坐下來正兒八經地吃一頓飯。
葉輝嚥下嘴裡的餃子,就叭叭叭的接著往下說。
“他說孔偉龍這人嘴巴特別碎,經常喜歡說村裡人的閒言碎語,村裡就沒人沒被他說過的,連老爺爺的謠,他也造過。孔偉龍造謠老爺爺在老伴死後,偷偷找了個老情人,把兒女的不少錢都偷偷給這個老情人了。
“老爺爺在同村人那無意中知道孔偉龍這樣造謠自己後,氣得老爺爺直接掄著斧頭上門去找孔偉龍了。”
“你打聽到的這些倒和孔湘圓說的都一致。”溫蜜道。
“我現在懷疑,孔偉龍是不是被人仇殺的。他一天到晚造別人的謠,總有人受不了,一氣之下把他給殺了。”葉輝猜測。
“你說的也有可能。”溫蜜沉吟:“我明天會去衡市,與你匯合,我們再一起去齊山問問。”
“好。”葉輝道。
溫蜜買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車票去衡市。她到衡市時,已經是中午了。
為了方便他們在衡市與齊山村之間來回跑,今天一早葉輝去租了輛車。
他開著租來的車,在火車站接上溫蜜,倆人就馬不停蹄地去了齊山村。
齊山村的村民知道他們是記者後,帶著對記者這個表面上聽起來高大上職業的天然崇拜,都十分配合他們的採訪。
一堆人把溫蜜和葉輝團團圍住了,七嘴八舌的吐槽開了。
劉大媽:“我昨天聽齊老頭子說,有記者找他打聽孔偉龍,他和我說孔偉龍是不是犯了什麼事。我還和他討論,就孔偉龍那不討喜的性格,犯事太正常了,一點都不意外。誰知道,今早聽在華市打工的小麗說,孔偉龍不是犯事了,而是被人殺了,我們都驚訝死了。”
崔大嬸:“孔偉龍這人是很討嫌,但是誰會殺了他啊?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。”
許大爺:“記者同志,你們來咱們村,不會是懷疑兇手在咱們這吧?”
溫蜜和顏悅色地解釋:“查案是警方的事,我們記者沒這個能力。我們來這,只是想了解下孔偉龍這個人,方便我們對案子做深度、全面的報道。”
圍觀的村民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聽說孔偉龍特別喜歡炫耀孔晉威,他還特別愛說三道四。你們能不能詳細得說說?”溫蜜引導道。
她這句話仿如水滴入了油鍋似的,村民們炸開了鍋,七嘴八舌了起來。
崔大嬸:“他啊,整天炫耀孔晉威混得多麼多麼好、賺了多少多少錢。他說孔大姨生病住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