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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眨眼間，謝凌易又恢復了平常那個高冷正經的模樣。
只是甜到發膩的方糖殘留在唇齒間，到最後開始泛著苦味兒。
溫棄看著他眉頭擰了又擰，反反覆覆做了好幾次吞嚥動作後，終於忍不住端起手邊牛奶喝了一大口，試圖中和掉嘴裡甜膩膩的味道。
性格切換自如，之前和現在判若兩人，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跡。
“咳——”喝得太急，謝凌易被嗆了一下。
溫棄臉上掛上招牌微笑:“謝先生，需要幫您續杯咖啡嗎？”
謝凌易感覺味覺不是自己的了，聞言表情僵了僵:“不用，謝謝。”
溫棄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，一號性格冷淡疏離但又很禮貌，像個老幹部。二號則是另一個極端，毫不掩飾自己的侵略性，從頭到腳都散著隨性又瘋狂的氣息。
觀察兩人交談，旁邊冉秋眼底閃過異色，抿著唇語氣有些弱弱地問:“謝先生和管家是認識嗎？看起來很熟的樣子。”
溫棄這才注意到，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位置，離他很近，和謝凌易正好一左一右夾在兩邊。
謝凌易不知道想到什麼，放牛奶的手頓了頓，又很快恢復沉默寡言的狀態。
溫棄收起他手邊空咖啡杯放在餐車上，接下話茬沒讓氣氛冷淡下來:“謝先生家裡和總裁是世交，以前謝先生來做客時，在下也接待過。”
冉秋不知信沒信，尾音拖得很長，“這樣啊……”
“嗤。”
坐在上首主位的顧淮楓毫不客氣地笑了聲，臉上滿是譏諷，不知道是衝著誰去的。
冉秋雙手抖了抖似乎是在害怕，眼底水光瀲灩，垂著眉眼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模樣。
主角受露出這種表情，身為主角攻的顧淮楓不僅沒有憐惜後自我反省，反而臉上譏諷更重，別開臉眼不見為淨。
桌上氣氛十分詭異，就像三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生死仇敵，各自帶著目的，硬著頭皮坐在同一張餐桌上。
溫棄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任務，劇情混亂，人設全崩。
有種咬開酥皮點心後，後發現裡面居然是鋼筋混泥土的荒謬感。
他移動腳步默默後退，決定離劇情人物遠點，安心當自己的路人甲渾水摸魚。
誰知剛挪動指節那麼大點的距離，就被謝凌易發現了，對方几乎同步抬頭，眼底情緒晦暗難辨:“你……也沒吃吧，坐下一起。”
溫棄從他眼神裡讀出了愧疚，正要開口婉拒，就聽見右手邊響起青年期待的聲音:“是呀管家，你也坐下吧，這裡沒有外人。”
記著自己管家身份，溫棄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僱主。
顧淮楓點點頭，勾著唇笑容有些怪異，語氣簡潔:“坐下，吃。”
溫棄被三雙眼睛凝視著，退無可退，只得順勢應下來。
正打算去對面挑個位置坐下，左手邊的座椅被謝凌易拉開，表情正派淡定，似乎伸手的不是本人。
“刺啦——”
冉秋也拉開了自己身旁的座椅，笑容很甜，“管家，坐這裡，謝先生旁邊那個位置背陽，風水不好。”
連玄學都用上了。溫棄下意識瞥了眼顧淮楓，出乎意料的，對方並沒有因為情人對別人示好而生氣，只是探究地打量著他，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稀罕古董玉器。
“……”算了算了，這個家裡早就沒有正常人了。
溫棄心底碎碎念一番後，選了兩人中間的位置，拉開座椅坐下。
身為管家不能只讓一位客人滿意，當然是選擇一碗水端平了。
好在他坐下之後，三人總算沒再鬧出么蛾子，都安安靜靜喝著粥吃早點——如果忽視掉三道時不時投向他的目光的話。
溫棄不緊不慢喝著粥，對旁人視線視若無睹，多年反派經驗早就令他對視線免疫了。
顧家廚師的廚藝都沒得說，粥熬的很濃稠但不黏膩，除了粥，桌上中式西式薈萃，從長桌頭擺到桌位。
溫棄只喝了幾口海鮮粥，他早上一向沒什麼胃口，勺子舀粥的動作都帶著股懶意。
“管家，你臉是受傷了嗎？”冉秋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聲，猶猶豫豫問，“好像昨晚都沒有的。”
溫棄下意識摸了摸被狗啃的位置，吃飯前他就摘下了手套，修長且比例完美的手指，落在精緻臉上時好似一副上乘的水墨丹青徐徐展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