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沙咂舌,“這人習慣好奇怪!”
這春|宮圖,竟然裹在死者床上的被褥裡!
每個人起床後,都會把自己寢具收拾好,白河大石做的非常好,被褥疊的非常整齊,若非房間裡幾乎所有角落都找過,再沒有地方可找,盧櫟也不會鬼始神差的將手伸進被褥。
誰知道真的在這裡!
趙杼修長眼眸眯起,將春|宮圖緩緩折起來,“……再看看死者慣去的其它地方有沒有。”
結果在死者常呆的靜室裡,趙杼又發現一張春|宮圖。
這張春|宮圖被放在房樑上,若非仔細尋找,怕又要錯過。
男人有點類似癖好好像很正常,可若真有此癖好,藏起來的一定不會只有春|宮圖,各樣畫冊不會少,可他們找了半天,只找到圖,精美畫冊什麼的……一本也沒有。
……
暗衛洪右在此時突然出現,將一寫滿字的信紙遞給了趙杼。
趙杼看完,嗤笑一聲,“摘星查到,死者白河大石,雖好下妓館,平日卻很少看春|宮畫冊,而且——他畏火。”
赫連羽在異族使團圈子裡打聽到,這白河大石幼年之時,父母皆死於火場,他被一老僕救出,老僕也被火燒傷,不治而亡,所以他對火有生理性恐懼,從來不敢靠近……
赫連羽信裡還說,異族人組成的藏寶聯盟裡,執法堂刑法,有火刑。
沈萬沙歪著頭,“摘星好像……在暗示在什麼?”
“他在猜死者死亡,是否與藏寶聯盟有關。”盧櫟清澈眸底彷彿盛了滿天星斗,熠熠生輝,“他此前說過,這個聯盟很隱蔽,很嚴密,對於背叛者懲罰極為嚴厲,嚴厲程度幾乎讓大家不敢提起,只要想一想,就害怕的渾身發抖……什麼樣的懲罰會如此震懾?”
沈萬沙下意識縮脖子,搖頭,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
趙杼眯眼,“恐懼<script type="text/javascript">reads();</script>。”
“對。”盧櫟點頭,唇角勾起,“你最怕什麼,就罰你什麼。比如你怕蛇,就把你丟進蛇窟,讓你生生被咬死;你怕水,就把你丟進水裡,讓你活活溺死;你怕狗,就把你關在餓瘋了的惡狗群裡……”
沈萬沙雙手抱臂,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,“小櫟子你別說了,好嚇人!”
盧櫟微微一笑。
沈萬沙覺得小夥伴笑的也好嚇人!他下意識舔舔唇,“可是聯盟裡肯定都是厲害的人,也會有怕的東西麼?那有膽大的,什麼都不怕的怎麼辦?”
“所有人心內都有恐懼,尤其與心理成長有關的恐懼,哪怕是一點,只要放大……結果就會很驚人。若有人說什麼都不怕,大半是撒謊,但若真的有這樣人,說自己什麼都不怕,估計藏寶組織不會收。”盧櫟冷笑,“他們應該喜歡拿捏那些有弱點的人。”
沈萬沙眼睛睜大,“所以進入這個組織的人……一進來就知道自己會怎麼死?”
盧櫟糾正他,“是那些背叛,或者有意隱瞞訊息的人,會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死。”
沈萬沙愣愣盯著被子,“那這白河大石……是做錯了事所以被懲罰?”
盧櫟看向趙杼,面帶微笑,“查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趙杼頜首,打響指讓洪右進來,讓他悄悄去問兩件事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又有赫連羽幫助,盧櫟三人在偏廳還沒喝過一盞茶,洪右就回來了。
他低聲回稟,“屬下已問到,上元夜訛詐沈萬沙的那具遼使屍體,文武雙全,尤其武功,修的是獨門秘術,是遼使團裡數一數二的高手,因自己絕招斷人心脈,死亡過程非常痛苦,所以他很怕將來走火入魔,心脈斷裂而死……”這位死者,除了中毒,也好似表現出心脈斷裂的特點。
另外春獵現場那位西夏死者沒藏祿,怕毒……最後亦是中鉤吻之毒而死。
所以事實明顯,還真是像話趕話時猜測的一樣!
沈萬沙有些懷疑,“可是這樣是不是很離譜,很奇怪?”
“不管猜測多離奇,只要線索能一點點證明……就是事實!”盧櫟清澈眼眸裡閃耀著燦亮的光。
不知怎麼的,沈萬沙感覺很激動,立刻跳了起來,小拳頭握到胸前,認真衝盧櫟點頭,“沒錯,就是這樣!”
“怕火,也不需要時時避火,”趙杼狠心打斷了二人激動,“此人應是有什麼猜想。”
沈萬沙有點懵,“什麼……猜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