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朝著寧卿的方向。
他的目標,是那支獵獵燃燒的火把,人群中響起刺耳的尖叫:“啊!小心火把!小心火把!”
一個侍衛揮刀去砍,但是竟然直接被那支射出的利箭帶動,生生退後了數米,正好撞上了火把,澆的透溼的人群避無可避,有的小孩子直接被母親捂在了懷裡。
刀疤臉坐在馬背上,嘴角上揚,臉上露出譏諷而又玩味的笑意。
然而,他的笑意突然僵住了,落在地上的火把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,燃起沖天烈焰,燒出一片鬼哭狼嚎,而是落在溼潤的地上,滾了兩圈,竟然滅了。
“水。”他歪了歪頭,目光慢慢在慕容昕和寧卿臉上掃過,“有意思。”
慕容昕左右侍衛立刻挽弓,但是利箭出弓,在馬前卻被他輕易劈下,出了百米的箭,強弩之末。也顯示出剛剛那射向火把一箭的恐怖,這個男人,有著可怕的力量。
“不要浪費力氣。剛剛他的弓,是一百石的弓。”慕容昕吩咐:“立刻加強巡防,關閉禁守城門。”訓練有素的侍衛各自領命奔向自己的崗位。
失去領頭羊的人群再次變成散沙,有人走過去尋到自己的妻子,有人找到自己的兒女,擁在一起,抱頭痛哭。
慕容昕走上臺去,親自解下慕容源的繩索,繩子很緊很緊,他的身體僵硬,幾乎無法行動,只有微微顫抖的雙手。慕容昕在他身邊很小聲說道:“王叔,是我。”那雙手依舊顫抖著,但是柔軟了很多。他扶起他,緩緩向屋子走去。
寧卿快步走過去,接過劍雨手裡筋疲力盡的王珂,她輕輕說:“你辛苦了。”
王珂眼睛紅紅,嘴角噙著一絲滿不在乎的笑:“我就知道,你會回來的。”
她皺著眉頭,摸了摸自己腫的像豬頭的臉:“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,打的好重,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。”
劍雨已經快要走過去,瞧她已經醜的變形還在關心自己的美貌,忍不住巴巴站定接了一句:“沒事,毀容當修容。”
“你!”王珂氣結,猛地瞪向他,男人臉上也有一道傷疤,看起來卻不猙獰,反而幾分頑劣之感。
“別理他,嘴裡每一句好話。”寧卿將衣角撕下的布條纏在王珂裂開的手指上,“一個月不要沾水,可要記得,不然就再也別想彈琵琶了。”
王珂還笑的出來:“和你跑出來的死後,我就再也沒想過。”
寧卿心口一滯,深深吸了口氣,翹起嘴角,眼睛卻有了溼意:“謝謝你。”這麼信任我。
王珂看著那個還在探頭探腦不知道迴避的劍雨,皺眉道:“他們,真的是三王爺的人嗎?”
劍雨略有兩分得意:“如假包換。”
“那怎麼,這麼沒有修養?”
“你!”這回換劍雨說不出話來了。
遠遠有鐘鼓之聲,眾人安靜下來,寧卿和王珂走到很遠,還聽見他端正沉靜而又充滿信服力量的聲音。
陸陸續續,慌亂的民眾停止了哭泣,有人轉過頭去,有人在擦乾眼淚,有人站了起來,更多的人,生出了新的希望。
“那是誰啊。”王珂問道。
“慕容昕。”寧卿回答。
“你!竟然把三王爺都搬過來了!”王珂一臉震驚,“寧卿,你色誘了?”
“去死。”寧卿一巴掌拍在王珂肩膀,她就勢吐出半口血,“果真是最毒婦人心,一變婦人就兇狠。來來來,讓我看看。”她一把撩開寧卿的袖子,正好看到那顆守宮砂,不由嗝的一聲打了個大大的飽嗝。
殘局很快被慕容昕收拾乾淨,在人心惶惶的安北城,自帶光環,無論是靠實力還是靠臉蛋,他都很快變成了安北城新的主心骨。
神秘刀疤男縱馬之後一直沒發現蹤跡,只在一條暗巷發現他的馬他的身份成了謎,因為吳越攸一直沒有醒過來,暫時擱置。
在這個過程,寧卿隱隱直覺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他絕對不是安北城的人,沒有一個人認識他。這個時候,不是安北城的人,只可能來自城牆外的蠻人。
聯想起他的煽風點火,城中諸人時候莫不是一身冷汗。
而也真如慕容昕承諾的那樣,慕容源醒來之後,沒有追究任何一個人的責任,他唯一做的事情,便是厚葬了王九九和幾個為了保護他被亂刀砍死的侍衛。
他再不是之前那個花天酒地的福王,他性情大變,喜怒無常,絕口不提之前的事情,整日只躲在屋裡,除了拈花,誰也不見。